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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项羽本纪（第3页）

项王和范增担心刘邦会夺取天下，虽然两人已经和解了，但又怕背信弃义会引来诸侯反叛，就私下商量：“巴、蜀两地道路艰险，秦朝流放的人都住在那儿。”于是他们说：“巴、蜀也算是关中地区了。”就封刘邦为汉王，统治巴、蜀、汉中，都城设在南郑。又把关中地区一分为三，封秦朝降将去抵挡刘邦。项王封章邯为雍王，统治咸阳以西地区，都城设在废丘。长史欣以前对项梁有恩，都尉董翳曾劝章邯投降楚国，所以项王立司马欣为塞王，统治咸阳以东到黄河的地区，都城设在栎阳；封董翳为翟王，统治上郡，都城设在高奴。把魏王豹改封为西魏王，统治河东，都城设在平阳。瑕丘申阳是张耳的宠臣，他最先攻下河南，在黄河边迎接楚军，所以项王立申阳为河南王，都城设在洛阳。韩王成仍然统治原来的都城阳翟。赵将司马卬平定了河内，屡建战功，所以项王立卬为殷王，统治河内，都城设在朝歌。把赵王歇改封为代王。赵相张耳一向贤能，又跟随项羽入关，所以项王立张耳为常山王，统治赵地，都城设在襄国。当阳君黥布是楚军将领，常打胜仗，所以项王立布为九江王，都城设在六县。鄱君吴芮率领百越军队辅佐诸侯，又跟项羽入关，所以项王立芮为衡山王，都城设在邾县。义帝柱国共敖率兵进攻南郡，战功卓着，因此项王立敖为临江王，都城设在江陵。把燕王韩广改封为辽东王。燕将臧荼跟随楚军救赵，又跟项羽入关，所以项王立荼为燕王，都城设在蓟县。把齐王田市改封为胶东王。齐将田都跟随共王救赵，又跟项羽入关，所以项王立都为齐王，都城设在临淄。原秦国所灭的齐王建之孙田安，在项羽渡河救赵的时候，攻下了济北几座城池，带着军队投降了项羽，因此项王立安为济北王，都城设在博阳。田荣多次背叛项梁，又不肯率兵跟从楚军攻打秦军，因此没有封王。成安君陈馀扔掉了将军印信走了，没有跟随项羽入关，但项羽一向听说他很贤能，对赵国有功，听说他在南皮，因此就封南皮周围的三个县给他。番君的将领梅鋗战功卓着，所以被封为拥有十万户人家的侯。项王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治九个郡，都城设在彭城。

汉元年四月，诸侯们结束了在项羽大营的聚会，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封国。项王离开军营，派人把义帝迁走，说：“古时候的帝王，封地千里，必定住在河流的上游。”于是派使者把义帝迁到长沙郴县去。催着义帝赶快起程，他的群臣们也渐渐背叛了他，项王就暗中命令衡山王、临江王在路上把义帝杀了。韩王成没有军功，项王不让他回到封国去，带他一起到了彭城，废去他的王位，降为侯爵，不久又杀了他。臧荼到了封国，就驱逐韩广去辽东，韩广不听从，臧荼就在无终杀了韩广，吞并了他的封地。

田荣一听说项羽把齐王田市迁到胶东，却让齐将田都当上了齐王，顿时火冒三丈，坚决不让田市去胶东，直接带着齐国的军队反了，迎头就给了田都一击。田都一看这阵势，吓得赶紧跑到楚国避难。田市呢，一看项羽这么强势，也吓得不行，赶紧逃到胶东去当他的胶东王了。田荣更是怒不可遏，一路追杀到即墨，把田市给干掉了。然后，田荣自己就当上了齐王，还顺便把济北王田安也给灭了，把三齐之地都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田荣还挺大方，给彭越封了将军印，让他去反梁地。这边陈馀也没闲着，他偷偷派了张同和夏说去游说田荣：“项羽这家伙当了天下的老大，可一点儿也不公平。他把那些原来的王都赶到偏远的地方去，却把好的地方都封给了自己的大臣和将军们。他还把咱们赵王赶到了代地，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听说大王您起兵了，而且不听那些不义之言，我愿意出兵帮您，咱们一起攻打常山，恢复赵王的王位，让赵国成为您的屏障。”田荣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答应了，派兵去帮陈馀。

陈馀也不含糊，把三县的兵力都调集起来，跟齐国的军队一起攻打常山，结果把常山打了个落花流水。张耳一看这形势，赶紧投奔了汉王。陈馀呢，就把代地的赵王歇接回赵国，让他复位。赵王为了感谢陈馀，就封他为代王。这一下，赵国和代国都成了陈馀的地盘，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时候啊，汉王那边已经搞定三秦了。项羽一听说汉王把关中都给占了，还打算往东打，连齐、赵都叛变了，立马火冒三丈。他赶紧把原来的吴县县令郑昌提拔成韩王，让他去挡住汉军。然后又派萧公角他们去攻打彭越，结果彭越把萧公角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汉王这边也没闲着，派张良去游说韩国，还给项羽写了封信，大概意思是说：“汉王就是失了职，想要夺回关中而已，按约定办完事儿就停手，绝对不敢再往东打了。”然后又把齐、梁两国反叛的信给项羽送去，说：“齐王想跟赵王一起灭了您呢。”项羽一看这信，心里就琢磨着西边暂时不用操心了，还是去北边打齐吧。于是他向九江王布征兵，结果布这家伙装病不去，只派了个将领带着几千人应付一下。项羽这下可记恨上布了。

汉二年冬天，项羽一路北上打到城阳，田荣也带着兵跟他干上了。可惜田荣这回没打赢，跑到平原去了，结果平原的老百姓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项羽也不客气，一把火把齐国的城市、房屋都给烧了，还把田荣投降的士兵都给活埋了，老弱妇孺也都抓起来当俘虏。他一路烧杀抢掠到北海，弄得齐国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生灵涂炭。齐国的老百姓一看这情形，都聚集起来反抗项羽了。

这时候，田荣的弟弟田横站了出来，他收拢了齐国的残兵败将，居然也有好几万人，然后就在城阳反击项羽。项羽一看这势头，也只好留下来跟田横他们打，可是连打了好几场都没能攻下来。这仗打得，真是笑料百出，看来项羽这回是遇到硬茬子了。

春天来了，汉王带着五个诸侯的军队，总计五十六万人，浩浩荡荡地讨伐楚国。项王一听这消息，立马让手下将领去对付齐国，自己则带着三万精兵从鲁地出，南下胡陵。到了四月，汉军已经攻入彭城，搜刮金银财宝，掳走美女，天天开趴体，喝酒狂欢。

项王这边也不甘示弱，他从西边萧地出，一大早就突袭汉军，然后向东打到了彭城。中午时分，楚军大败汉军，汉军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入谷水、泗水，结果死了十多万人。那些没死的汉军士兵又往南边山里跑，楚军一路追击到灵壁东边的睢水上。汉军被楚军逼得走投无路，大批士兵被杀，又有十多万人掉进了睢水，结果睢水都被堵得流不动了。项王把汉王围了三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从西北方向呼啸而来，刮得树木折断，房屋掀翻，飞沙走石，天色昏暗，跟世界末日似的。这大风正好迎头撞上了楚军，楚军大乱，队形全乱了。汉王趁机带着几十名骑兵突围逃跑，想经过沛县，接上家人然后往西边跑。但楚军也派人追到沛县，把汉王的家人给抓走了。汉王的家人全都遭了殃，没能和汉王碰上面。

汉王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孝惠和鲁元两个孩子，于是带着他们一起走。楚军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汉王急了，几次把孝惠和鲁元从车上推下去，每次都是滕公下去把他们抱上车。滕公说：“就算再急也不能这么干啊，怎么能把他们扔了呢？”就这样，汉王才得以逃脱。后来他又去找太公和吕后，结果没找到。审食其陪着太公和吕后抄小路走，去找汉王，结果反而遇到了楚军。楚军把他们带回去，报告给了项王，项王就把他们一直留在军中当人质。

这汉王啊，也真是够倒霉的，带着大军去讨伐楚国，结果反倒被人家追得满世界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这网络流行语怎么说来着？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时，吕后的哥哥周吕侯正带着汉军在下邑蹲守，汉王就趁机溜过去找他，悄咪咪地开始集结失散的士兵。等他们一行人马抵达荥阳，那些之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败军也6续汇合过来，场面相当壮观。

同时，萧何也没闲着，他动员了关中那些还没上过战场的老弱病残，一股脑儿地全都送到荥阳来。这么一来，汉军瞬间又变得兵强马壮，士气大振。

楚军那边呢，从彭城出，一路高歌猛进，总是趁胜追击，结果在荥阳南边的京县、索亭一带跟汉军干上了。没想到啊，汉军这次挥出色，直接把楚军给干趴下了。楚军这下子算是栽了，再也没能跨过荥阳往西边去。

哎，这楚军也是，太贪吃了，总是想着一口吃掉汉军，结果反而被噎住了。看来啊，战场上还是得悠着点儿，别总是想着乘胜追击，有时候也得学会适可而止啊！

项王从彭城赶来救援，一路追着汉王打到了荥阳，而田横也趁机收复了齐国，立田荣的儿子田广为齐王。汉王在彭城吃了败仗后，那些诸侯们又都纷纷倒戈，跟楚国站一边，把汉王给抛弃了。汉军只好在荥阳筑起一条甬道，连接到黄河边，好从敖仓运粮食过来。

到了汉三年，项王老是来抢汉军的甬道，汉王这边粮食短缺，心里慌得不行，就想着跟项王求和，把荥阳以西的地方割给楚国。项王本来也想答应来着，可那历阳侯范增却是个火爆脾气，他说：“汉王这货好对付得很，现在要是放过他，以后肯定后悔！”于是项王就听了范增的话，加紧围攻荥阳。汉王头疼得要命，只好采纳陈平的计策，去离间项王和范增。

项王那边派使者过来，汉王就准备了丰盛的酒席，准备好好招待。可一看到使者，汉王就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哎呀，我还以为是亚父范增的使者呢，原来是项王的使者啊。”说着就把好酒好菜都撤了，换上一堆粗茶淡饭给项王使者吃。使者回去后跟项王一说，项王就开始怀疑范增跟汉王有私情，渐渐剥夺了他的权力。范增这暴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他大怒道：“天下大事已经定了，君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请求辞职，回家养老去！”项王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结果范增还没走到彭城，就因为背上长了个大疮，一命呜呼了。

汉将纪信给汉王出了个主意，说：“现在情况紧急，我来假扮汉王去骗楚军，大王您就可以趁机逃走。”于是汉王就安排了两千名女子，穿上盔甲，从荥阳东门出去吸引楚军。纪信则坐着黄屋车，举着大旗，大喊：“城里粮食吃完了，汉王投降了！”楚军一听都欢呼起来。而汉王则带着几十名骑兵从西门溜走，逃到了成皋。项王看到纪信后，问：“汉王在哪儿？”纪信说：“汉王已经跑了。”项王一气之下，就把纪信给烧死了。唉，这纪信也是个可怜人，为了救汉王，不惜牺牲自己，真是让人感慨啊！

汉王派御史大夫周苛、枞公和魏豹去守荥阳。周苛和枞公这俩哥们儿一合计：“魏豹这货是反贼出身，不靠谱，咱们跟他一起守城风险太大。”于是俩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魏豹给宰了。楚军攻下荥阳后，活捉了周苛。项王对周苛说：“你跟着我干吧，我封你为上将军，再给你三万户的封地。”周苛一听，直接开骂：“你丫要是识相就赶紧投降汉王，汉王现在可是把你当俘虏了，你根本就不是汉王的对手！”项王一听，火冒三丈，直接把周苛给烹了（古代一种残酷的死刑，把人放在大锅里煮死），顺便还把枞公也给杀了。

汉王逃出荥阳后，一路往南跑到了宛、叶地区，找到了九江王布，一边行军一边收兵，然后又回到成皋保城。到了汉四年，项王率兵把成皋围了个水泄不通。汉王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开溜，只带着滕公从成皋北门逃出，渡过黄河跑到了修武，跟张耳、韩信的军队汇合。其他将领也6续从成皋突围出来，跟汉王会合。楚军于是攻占了成皋，打算继续向西进军。汉王派兵在巩县阻击，不让楚军西进。

这时候，彭越也渡过黄河，在东阿地区攻击楚军，杀了楚军将军薛公。项王只好亲自率军东击彭越。而汉王这边得到了淮阴侯韩信的军队，本来想渡过黄河去跟项王干一架。但郑忠劝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汉王就在河内扎营，派刘贾率军协助彭越，一把火烧了楚军的粮草。项王东边打败彭越后，汉王就趁机渡河，再次夺回成皋，然后在广武扎营，靠着敖仓的粮食过日子。项王平定东海后，又率军西进，跟汉王一起在广武对峙，两边就这么僵持了好几个月。

这汉王和项王啊，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狡猾多端，一个勇猛无敌，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斗智斗勇。不知道这场较量最终会鹿死谁手呢？咱们拭目以待吧！

话说当时啊，彭越这家伙老是在梁地造反，断了楚军的粮道，项王头疼得不行。他就搞了个高高的祭台，把太公（刘邦他老爸）放上面，跟汉王说：“你再不投降，我就把你老爸给煮了！”汉王一听，乐了，说：“我跟项羽都是怀王的手下，还拜过把子呢，我老爸就是你老爸，你要煮你老爸，记得分我一碗羹啊！”项王气得要杀人。还好项伯出来打圆场：“大王啊，天下局势还没定呢，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杀了他老爸也没用，反而会坏事。”项王想想也有道理，就算了。

楚汉两边就这么僵持着，士兵们累得够呛，老百姓也遭殃。项王就对汉王说：“咱们这么打来打去，天下都乱了好几年了，就因为你我两个人。要不咱们来场决斗，谁赢了谁就是老大，别再让老百姓遭罪了。”汉王一听，笑了：“我还是更喜欢斗智不斗力。”项王就派壮士出来挑战，汉军里有个骑射高手叫楼烦，连着射死了三个楚军挑战者。项王大怒，亲自披挂上阵挑战。楼烦想射他，结果项王一瞪眼，楼烦吓得连箭都射不出去了，赶紧跑回营里，再也不敢出来了。汉王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项王。汉王大吃一惊，于是两人就在广武山对峙，隔空喊话。汉王数落项王一番，项王火了，想跟汉王决战。汉王不听，项王就埋伏弓箭手，一箭射中了汉王。汉王受伤，逃回成皋。

项王听说淮阴侯韩信已经占领了河北，打败了齐、赵两国，还打算来打楚国，就派龙且去迎战。结果韩信和灌婴联手，把楚军打得落花流水，龙且也挂了。韩信趁机自立为齐王。项王一听龙且战败，就慌了，赶紧派使者去劝韩信。结果韩信不买账。这时候彭越又反了，占领了梁地，断了楚军的粮道。项王没辙了，只好对留守成皋的大司马曹咎等人说：“你们就守着成皋，别跟汉军打，只要别让他们东进就行。我十五天内一定搞定彭越，回来再收拾他们。”说完，项王就带着人去攻打陈留、外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