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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主铁佛之壹拾壹 程邓密谋（第1页）

程家庚电话邓总约时拜访，老邓老套路，事忙为由婉拒。

明令禁止代理商送礼，而有些商家总觉来公司一趟，带些特产心里才踏实。程家庚便在办公室备了些高档真空烧鸡，还礼不欠情。几日后就要中秋节。晚上，带着各地代理商送的一堆名贵礼品，程家庚直接提物上门。

寒暄过后，老邓先入为主，“程总啊，集团正在改制，租用品牌跟厂房要往后放一放了。”

程家庚摆摆手，“要去拜访您，不是这事，是想抖担给集团改制提点局外人建议。”

邓总噢了声，“说来听听。”

程家庚说：“现在改制的障碍是舆论难平，内部退休的老员工是其次，关键是社会上。”

老邓咳了声，“猫耳眼就在这里，股份作价有些便宜，可作价高了我们又吃不消。”

程家庚说：“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提升股份价码才能往下走。”

老邓道：“程大老板，我们干国企的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啊，你说能怎么办？”

程家庚喝口茶，看一眼邓总，“每股再提高十五万，对舆论有个回应，继续推进应没有什么大的障碍了。至于多出的这些资金，我可以替您跟杨副区长出了，算是对两位领导多年支持我的一点谢意。”

老邓沉默下来，不知道大头葫芦里卖的啥药。添了茶，“家庚，下这样的本钱太大了。”

“邓大哥，我是给自己干事，付出多少回报多少没啥冤。您跟杨副区长在集团干了一辈子，按部就班地退休就亏了。我是真心表示感谢，力所能及地给两位领导出一点力。”

老邓眨眨眼，“想没想过参股？”

程家庚笑笑，“我不是集团里人，有些事可遇不可求。”

两人相互试探着对方的心思。至少，程家庚的真诚使老邓消除了些敌意。也是，他跟老杨已经把集团的大门把死，没有他俩的利益，谁也甭想在这沾边儿沾光。事已至此，他们是宁可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能便宜他人。

二零一零世界太阳城大会暨中国太阳能光热年会，在山东德州举行。瑶叶从北京回到柳城，看望父母后，随哥哥一起前往德州，她是大会的特邀翻译和部分活动主持人。

“资源日竭，环保日急，阳光能源，欧洲起翼。风从西方来，平板入中华。骚领二十年，光热得策源。偶然圆管起，板渐华南隅。又自主产权，寰宇滟滟。城里起高楼，乡间竞价愁。圆管有瓶颈，平郎今又出。宜高宜低，宜斜宜平，宜单宜联，宜工宜农。面板代屋面，系统装厦容。直来天光，以平吸纳。亦器亦体，大美广厦。二百万吨煤替代，三百万平年装量。与管争舞魅，楚汉共享。全球平板图，中华居高量。产权筑高垒，四海获荣光。”

太阳能热水器集热两种形式，一种真空管，一种平板。后者经历了曲折的展历程，瑶叶一篇《平板歌》，为中国平板太阳能鼓与呼，年会期间获同行赞赏与热议。世界太阳城大会上，瑶叶的热情付出亦可见一斑，被行协领导亲切地叫为“我们美丽的光热大使”。而她的助手伍月儿，同样活跃。但程家庚现，伍月儿跟他人的交流中，嘴里向无瑶叶和太阳界。除此还有个惊讶，一位四十多岁温文尔雅的男士跟瑶叶如影随形，悄悄问妹妹是什么人，瑶叶红着脸，说是汶川公益时认识的同道朋友。

回到柳城第二天，程家庚依邀与邓总柳都宾馆会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邓道：“兄弟呀，只要改制成功，厂房跟品牌随你用，我会在权力范围内，把租赁费降到最低。”

听来，邓总似已认可提高股份作价并由他出资的事，邓、杨或已私下沟通过了。“邓大哥，您跟杨副区长尽管放心，钱的事天知地知，没有两位支持就没有我家庚的展。”

邓总举杯一饮而尽，有了程家庚交底的话，他便可向企改小组提出新的方案了。杨副区长见识了程铁匠阻挡上车的任性，让老邓小心行事，道是这家伙只是看起来老实。临走，老邓送了程家庚两盒高档毛尖茶。

铁佛集团向市政府提交了新的改制方案。比上次多出七百二十万国有资产，市委扩大会审议通过。方案公示，仍有退休职工上访，网络上也还有不同的声音，波澜不惊。

区长打电话给程家庚，道是为方程集团介绍来一家上市辅导公司。皇帝不急太监急，一句计划主板上市的话，引来领导重视，只好着安强与之接洽。热情招待与接触学习没问题，一旦谈到签约辅导，安强就跟对方打起太极，为时尚早。

这天晚上，程家庚邀约邓总来公司喝茶。

“邓大哥，看眼下形势改制不成问题了，但改制后如何经营呢？要是靠着我们的租金过日子，怕是市里不同意，职工们也不会愿意，社会上‘换汤不换药’的舆论或会卷土重来。即使机制能调动大家的能动性，这么大个集团的新生，也非一日之功哪。”

程家庚所言，正是邓、杨两人近日之焦虑，凭两人的年龄跟精力，都没有雄心与信心大干一场了。一人一时代，他们的光辉时刻已停留在上个世纪。而手下那些人的能力两人门清，蜀中无大将。老邓问道：“既然兄弟这么讲，是不是有高策了？”

接下来程家庚的话一出口，却是让老邓不知茶为何味。他知道这小子对集团有觊觎之心，但没想到野心包天，程家庚希望，改制后对集团管理层的股份高价收购，并会以代持方式，赠送邓、杨各自百分之五。大晴天一下子来了团坨坨雾，老邓瞬时双眼摸黑脑勺木。果如杨副区长所说，这人只是表面上看着憨厚而已，内里果非善茬儿。

程家庚办公室里的灯亮了大半宿，两人促膝长谈。

八月十五回家过节的时候，瑶叶告诵哥哥伍月儿辞职了，这孩子做事太不靠谱。离开后，许诺高薪拉拢机构中的每一个人，假借太阳界名义诓骗了些赞助。更为气恼的是四处败坏太阳界名声，还影射自己心理变态。程家庚宽解妹妹一番，而瑶叶既苦恼又迷惑，男人没兴趣，女人也无感觉。

一个月内，程家庚与邓总第四次见面。这一回，老邓说话变得恭敬与小心翼翼起来。之前，和杨副区长数次商讨，对改制后的情况各种推演，程家庚的方案可行且最佳。对于两人有所担心的问题，老邓一一问，大脑袋一一答。担心解除，程家庚请邓总邀请杨副区长共进晚餐。老杨到来，程家庚也放下心来。并应下帮个忙，着公司基建处去给杨副区长家换新窗子，前段时间，窗子不知被何人半夜里用石块砸得没法修了。

高价回购的设想，程家庚事先已经跟岳勇汇报。岳勇点头后，他才跟老邓进行的交流。看着程铁匠那张没有表情的大脸，岳勇觉着眼前人熟悉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