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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其他的吗?守铺子的老人例行嘟囔了一句。
许久没等到回语,他推了一下老花镜抬起头看着凌晨来买醉的年轻男人,见他面目平静,动作倒有些迟滞,从货架上拿起一件东西推了过来。
“还有这个。”年轻人说道。
樊霄在窗户上又贴了一层胶带。
他伤了一只手,单手有些不方便,好不容易弄完,棉衣中裹的那点热量也散尽了。
胶带随手一抛,单手抿怀儿,樊霄穿过堆满仓库的药箱,走到了壁角支着的一张简易木床前。
因为开了小太阳,那里拢着一团橙黄色的热流,樊霄坐在床上将手贴得极近,手上缠着的绷带也被映上了明亮的颜色。
忽然,仓库的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行车声音,车轮碾压在沙石地上,夜晚听来尤为清晰。
这里荒僻,除了卸货装货一般不来外人,樊霄思忖了片刻,从墙角摸了根棒子起身向门口走去。仓库狭长,未至门前他听到外面的车似乎停了,紧接着是关车门的声音。
汽车的尾灯和出租车特有的顶灯映在结着冰花的窗户上,随着车子的再次启动,那两片红光在玻璃上一滑而过,逐渐消失了。
砂石地极易留下脚步声。
一个人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停在门外,却没有叫门。等了一会儿,樊霄失去耐心,他用伤手拉开门栓,将门推开了一点缝隙。
屋内的暖光没有任何阻碍地铺在砂石地上,门前没人。
樊霄刚想进一步动作,就听到一个极淡的声音:“是我。”
游书朗靠着墙壁,指间夹着烟,偏头看了一眼樊霄手中的棒子,扬眉:“还挺警觉。”
樊霄在寒风中愣了足有一分钟,直到游书朗扔了烟,用脚捻灭,问他:“不请我进去坐坐?”
偏身让开通道,游书朗进门时肩膀擦过了樊霄的前胸,留下了细微的麻感。
仓库杂乱,游书朗穿行其中,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药箱上的信息,也会随口问一些销售上的问题。
樊霄远远地跟着,回得慢也简单,往往一两个字带过,游书朗倒是不介意,像本身就问得可有可无。
“睡这儿?”
走到了尽头,游书朗在木床前转身看向樊霄。
慢半拍的樊霄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游书朗问的是什么,他将手中的棒子立在墙角,淡淡地回:“平时我不睡这儿,这太冷,我受不住,这几天仓库值班的人回家过年了,又一时找不到短工,我就来住几天。”
他拉来一把椅子,送到游书朗身边,却见他撩起大衣下摆,坐在了木床上。
又像后知后觉的问道:“可以吗,坐床上。”
樊霄没言语,自己坐在了椅子上,他手肘支在膝上,探身烤着小太阳。
游书朗看了一眼他包着纱布的伤手:“救那个孩子时伤的?”
樊霄“嗯”了一声,又迅抬头解释:“这次是真伤了,不是骗你。”
游书朗勾了一下唇角,看着刺眼的橙黄问道:“怎么不问我是来做什么的?”
手心翻了手背,樊霄低语:“不敢问。”
“你觉得呢?”
喉结滑动,樊霄苦笑:“兴师问罪吧。”
游书朗点点头:“长岭的事情我确实想问问,你觉得那是赎罪?”
“当时…你的状态不对,我跟你去过你妈妈的墓地,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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