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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田国男
我们不可忽视事物与名称的离合,以及每一次的转变。也许只是没人叫信浓樱的名字了,说不定它又有了不一样的名称。
我抱着像孩子看到桃树或柿树发芽时,想把它种在院子一角的心情,既没丢掉,也没忘记,偶尔前来关心,我大概有十个类似这种程度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仍然跟野生不同,虽然很少,仍然带着一些人为的意志。直到有人接手,帮忙养大之前,尽管我立了一根棒子当标示,它还是我的问题之一。
在约莫十年前问世的《信州随笔》一书中,我写到硕大的枝垂樱以信州居多。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枝垂樱绝对不仅限于此地,至少京都以东的各个地区,都有枝垂樱老树,位置通常在神社、佛阁,或者其他有圣地之称的地点,与信州无异。例如我在最近读的《骏国杂志》[260]中,发现静冈附近有几座以樱闻名的寺院,江户也有,以上野的护国寺、芝的增上寺为首,可以举出六七处有枝垂樱的寺庙。这些樱树多半已经灭失,最近,我到多摩川对岸的乞田吉祥院,大门边就有一株十七八米高的雄伟大树,而且完全不见老朽之态。可惜的是,我很少遇见它盛开的时机,无法确认它与枝垂樱是否为同一品种。我一心惦记着这件事,并未兴起探寻分布路径的勇气。
然而,如果说那棵树只是正好种在那里,没被砍掉的话,位置又太刚好了,从它的枝干与花姿,也可以看到明显的特征。我不禁想象,原本应该种在某处,利用接木或压条等方式,或者经过捡拾种子,栽培幼苗等程序,又有人力将它搬运到远近各地,才能像现在这样,广为流传。我在信州发现这花,虽然是偶然,不过,我认为想要把花从外地带进这遥远的山城,并不容易,因此我才会认为也许这里是原产地,或者本地的特有品种。就在这个时候,我正好意外得知信浓樱这个花名。我在信州见到的硕大枝垂樱,是否就是信浓樱呢?当然成了一个问题。于是,我逐渐得知这是一种花朵美丽,树形也十分巨大的系樱。如今,不是住在京都地方的人,大概都没听过信浓樱这个名字吧。我想要厘清这一点,于是展开探访之路。
第一个为信浓樱命名的人,可见平泉澄[261]等人于前几年校订付梓的《后法兴院记》,这是近卫准后政家[262]于宽正、永正年间的日记。尽管身处乱世,日记中仍然可见许多关于庭院奇花异草的记录,其一是当时上流社会风行蹴鞠,这也是当时一般民众的娱乐,因此,人们出于对于悬树[263]的喜好,促使枝垂柳及樱树的移植。首先,最早在文明十六年十月二十四日的项目中,写着“前庭植信乃樱十株”,这是由于前一年新居落成之故,在旧宅邸时,也经常看到前庭樱花盛开的记事,本来就是一个种植许多花的屋邸。后来,相隔约十五年后的明应七年九月,也写着“将四五棵信浓樱移植到屏中门外”,还能在明应十年看到“取得几株信浓樱,命人种植”的记事,蹴鞠家元飞鸟井家的家主,也有参与此事。虽然我们无从得知樱树是否种在鞠庭周围,总之,我们能从中了解这户人家种了许多樱树,而且品种是信浓樱。
在同一本日记中,我们能找到这些树确为枝垂樱的证据,除了前庭有系樱的许多项目之外,还能找到其他的证据。例如《随笔大成》一辑卷七中,有一份京都人在江户末期撰写的《随性散记》,其中就有以下的一段记录:
近卫殿庭前的系樱十分闻名。其枝垂曳地,由于划为官地,无人栽培,树心已枯,实在可惜。往昔的近卫殿系樱,即为寺之内以南,御灵图子别馆的系樱。家记也可见种植数株信浓樱的缘由。
这里说的家记,也许就是前面所举的政家的日记吧,抑或者在政家日记前后,由家主撰写的家记,可能也提及此事。线索逐渐浮上台面。无论如何,知道此樱树的京都老者并不少,只是由于宅邸经常搬迁之故,说法出现分歧,《京都坊目考》应该有详细的考察。关于这个部分,芭蕉[264]七部集的《冬日》第一歌仙中有一段,可以看到吻合的部分。
身旁侍官者,告返清贫乡
但问二尼处,近卫花开否
蝶飞杂草中,闻之只潸然
这里提到近卫花,表示他应该隐约了解信浓樱的来历。
同时,还有一些证据指出,这名称并不是少数人自行命名的。伏见宫家[265]的过往日记《看闻御记》[266],这本书业已印刷发行,是一份充满市井话题的神奇文献,后来,这位宫家大人受封后崇光院的尊号,他是一位非常喜爱植物的人,留下许多建造庭园的记事。其中,有一段写着“将一株庭前的信浓樱送进仙洞[267]”。这是应永二十八年十一月,是在近卫家移植十株前六十三年发生的事。诗集《五凤集》如今也难以确认年代,其中也有细川典厩源公的院子里开满了花,也就是所谓的信浓樱等内容,还有诗句“庭下白樱千树雪”。白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未必是事实的描写。接下来,还有歌集《亚槐集》,提到一名侍从得到大纳言实隆赐予的诗歌,上面插着冬季开的樱花枝。
破落屋中候多时,每年都见异花开。
实隆与日记主人近卫政家虽是同一时代的人,这冬季开的樱花应该是自家的树吧。目前《实隆公记》也已经印刷出版,仔细研究,也许还能找到若干资料。由于我的时间不足,目前尚未过目。
在畔田翠山[268]的《古名录》中,在信浓樱的项目,引用上述两个诗歌集,我又翻阅其他本草书、樱品或樱谱等书籍,都没看到这个名称。语言会逐渐被世人遗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过我认为这是否代表此品种的树木特别稀少,或者已经灭绝了呢?在植物可以看见许多相同的例子,人们很喜欢为珍贵的品种,起一些不明国度的名称。伊势樱或镰仓樱就是显而易见的例子,这名字的意义也许没精确到只有当地才有,其中可能有些只是从那个方位带来的。至少信浓樱与寻常山林里的品种相比,有些不同的特色。哪些部分是在人为的培养、照料之下发展的,哪些部分是原本的特征呢?尽管我们很难厘清这个部分,总而言之,我们不难想象,初始先有了原本的树,随后才在人们的协助之下,广为流传。倘使不是以其他地名来命名,我们必须设想信州正是它的故乡之一。
上了年纪之后,想要出门旅行已经相当困难,但愿能找到人来描绘花朵。植物学者的记述,实在是一板一眼,完全无法想象。我真希望能找到能够投入绘图工作,像三熊花癫[269]那样的同志。接下来比较倾向闲聊,来谈谈樱花吧,二十三四年前,吉野作造[270]君送我两株专程从仙台带来的当地名产——枝垂樱的幼苗,如今正好种在窗外,面对着我。由于多次搬迁的关系,生长十分迟缓,尽管如此,两三年前也零零散散地开了一些花,高度大约两丈了,树枝也垂到地面了。这树在仙台开得十分密集,还成了森林公园,提起仙台樱,大家都有印象,然而,仔细想想,这也未必是它的一切历史。这时我也会想,最早是不是有志之士从京都带来的呢?有心探索的话,一定能找到线索。吉野君送樱树幼苗给我的缘由,应该是前一年仲春之时,我们一起到山形市演讲,从旅馆楼上看见邻居的院子里,小巧的樱花林正好盛开了。美丽的花朵,外形十分相像,全都是年轻的树木,所以我们也没找人问清楚,只觉得这是仙台传来的。我大概说了想在自己家里也种一些吧。给花取产地的名称,说不定大部分都是这样推测而来的吧。然而,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在羽后角馆的士族町漫步时,我发现每个屋邸都有一两棵大树,当时并不是花期,不过外形与仙台樱类似,老树更与仙台不分轩轾。如果单纯从树龄来分辨本家、分家的话,倒也不能忽略从这里传过去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两者是否有共通的祖先,看来这不只是信浓樱的问题。
我们不可忽视事物与名称的离合,以及每一次的转变。也许只是没人叫信浓樱的名字了,说不定它又有了不一样的名称。关于这件事,距今十几年前的春天,我到对马北端的村子,欣赏盛开的山樱,当地人称此树为泰山木,我立刻判断这是泰山府君[271]的讹传。然而,我读了森口多里君的故乡,陆中、水泽的《城镇故事》这本书后,发现不到五百里之处,竟然有名称相同的樱树,两者看来完全不同。根据《恰颜斋樱品》的记载,泰山府君是虎尾樱的一种,确实与我在对州所见的山樱不同。因此,我们应该先怀疑是否出现这样的误解。《古今要览稿》的樱花部分,屋代弘贤[272]的说法如下。泰山府君原本源于对马。在这座岛上,称为对山木。宗对马守之女嫁给太田摄津守时,带来此树,种在千駄木的别馆。因此,太田家至今仍然称它为对山木。尽管如此,由于樱町中纳言[273]为求延长花的寿命,祭拜泰山府君的故事,好事者将文字套用在对山木上,反而成了后代人们的穿凿附会。说不定当时的人们明明已经知道原来的种类,却硬生生要把虎尾樱这般特征丰富的花朵,换成这个花名吧。也有可能是因两个名称曾两度转生之物,后来合而为一。如今,以泰山府君为名的樱花,已经有五个变种了。
信浓樱也是一样的,我停止把名称当成线索的方法,不把重点放在这个部分,我想事物的异同,必须探寻流传及保存的理法。这是能接近文字的唯一资料,也是目前学问发展的过程中,应该改进的部分。话虽如此,我们探究的时候,还是比较倾向采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因为我们已经清楚判断问题的中心,努力向它靠拢,才能预防弊病。假如京都数百年前就有一种名为信浓樱的花朵,如今在信州见到枝垂的老树,该品种的分布甚至遍及北方的奥羽,受到人们的喜爱,博学的人会就此打住,因为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费心回想的微小事实。为什么这种垂枝的系樱,原本只能产于局部地区,后来为什么会广传到各个地方,受到人们的赞赏,这才是我们的问题。除了喜好珍奇花草的心情之外,我们必须重视背后的原因,是不是出于自古以来的观念呢?我提出一个假设,人们想象神灵依附在树上,这是在空中穿梭之物,降临地面的手段,这时,他应该会选择枝干垂地的树木,这本来是一个普遍的观念。也就是说,幽灵喜欢待在垂柳的树荫下,这样的观念也会套用在樱树或栗树上吧。至少我现在就是这么想,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将此树种在自家院子里,或者作为蹴鞠的悬树,是一种转变,同时也是一种遗忘;另一方面,只种在神社、寺庙前方,或者其他圣地,也许是乡下地方遗留的传统观念。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按照都鄙的年代先后之别来判断。百余年前的旅游见闻《行脚随笔》中,记载上州北甘乐郡下泷村的慈眼寺,有枝垂樱老树。足利尊氏[274]曾赴此赏花,上演了一场连歌大会,这不是什么大事,直到今日,村里的人们仍然视此处为通往冥土的入口,还在一座洞穴前留下石碑,除此之外,还流传着从前曾有亡魂现身,表示见此樱花者,免受地狱的责苦。远古时期,人们似乎把赏花当成一种祭典的仪式。
至于最古老的那棵树,当然不可能至今未枯,仍然存活,过去,人们主动前往山野之间的树木所在,举办迎接的祭典,后来,自从被人们随意设定成圣地之后,开始栽培幼树,又衍生移植的习俗,这也是助长这种树木分布的原因。即使我们无法指出原产地在哪里,总之,都比现在的神社、寺庙的创立时期还早,此外,在一些与这些神社、寺庙无关,来历不明的杂种土地,经常能看见枝垂樱的老树,我们可以推测当地也许是曾经有此信仰习俗的遗迹。尽管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曾经留下大树记录的,都是该注意的地方。《松屋笔记》八十八卷中,有以下的记事,这是文政年间的事实。
益泽勾当说:“信州饭田真言宗普门院,有六人半环抱的枝垂樱,附近的山本村,近藤登之助阵屋[275]有七人环抱的枝垂樱。高远城则有五人环抱的樱树,不知是蒲樱还是枝垂枝。”
要比较京都伏见宫及近卫殿庭院的樱花,何者比较年长,是一件难事,但我们至少已经了解,前面两棵大树的历史,比该寺庙及该阵屋还悠久。假如不是将自然生长的树木砍伐至此,而是特地移来幼树,我相信其旨趣及目的,恐怕与京都此二处完全不同。
附记:
虽《山宫考》中并未提及,有两三本书记载,伊势山田度会氏的山宫祭场中,有泰山木,在此举办祭典。这泰山木又是什么树呢?如今已经无迹可寻,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我想大概是樱树吧。此外,为何会以此命名,此事十分值得探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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