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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琳 父亲的旅程（第2页）

天线被拔得很长的收音机，一杯清水，一个分格的小药盒，里面装着三三两两的各式各样的药。

老周迷迷糊糊地伸手，把闹钟拍得闭嘴了，随即，手灵巧地打开收音机，一阵激昂的乐曲响起。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与报纸摘要——”

灯亮了，老周坐起来，他穿了件破汗衫，头发花白，除了两只眼睛还有神采，其他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步入衰老的男人了。

照片上的他，还是穿着警服不可一世的样子，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他，一脸茫然，要花一点时间去链接昨天的记忆。

老周喝水，从容不迫地喝了半杯，他打开分格的小药盒，给自己弄药吃。

老周自言自语：降压药，这个必须两粒；心血管营养药，一粒；深海鱼油胶囊，一粒；维生素片，两粒；降血糖片，两粒；降血脂片，两粒。

老周把眼镜戴上看了一眼：这个晚上吃。

老周拉开窗帘。

老周在房间里打扫卫生，收拾东西。

老周敞开阳台的门，在秋天的阳光里做体操。

2.墓园日外

排成仪仗队的八名警察鸣枪。

站成两排的警察整齐地脱帽。

新落成的墓地的墓碑上写着：烈士周小栋之墓。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警察。

警察们默哀，其

中包括周小栋的哥哥姐姐，大国和英子。

大国是唯一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在人群里有点扎眼。

英子充满悲伤，使劲控制着自己。

默哀仪式过了以后，有不少警察挤过来和英子握手。英子面容憔悴，大国在旁边扶着她。

英子给局长介绍：大国，我们家老大。

局长握着大国的手：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小栋这次去世，是局里的损失。我也代表刑警队和局党委表示慰问。

大国：谢谢。

英子在旁边插嘴：我哥刚来，他在忙他的生意。

大国不满地：你们事先不通知一声。

局长歉意地：这次追逃行动，布置得很机密，小栋他们那个队，盯一个黑枪团伙，盯了半年，抓捕的时候我们牺牲了两位同志，代价很惨重。

大国没说话。

局长问英子：父亲没过来？

3.墓园下面的停车场日外

大国拉开车门要上车，英子把他拽住。

英子：你干吗去？

大国：我急着回去有事儿呢。

英子：你没给老爷子打电话吧？

大国：你没给他打啊？

英子：没打就好。（删除：马上就过春节了，）老爷子心脏打了两个支架，再来一下可顶不住，你听我的，现在打死都不能说。

大国疑虑地：那我怎么说？能瞒多久呀？

英子：能瞒就先瞒着，找合适的机会再说。你就说秘密任务，其他的我来对付。老三可是咱爸上手段被迫做的警察，你都忘了吗？

大国：那中秋还回不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