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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算是给你的打赏。”刚子牙一锤定音。阿良眼中闪过狠色,田建木要死,贺光泽一样要死,至于刚子牙更该死,是他折磨阿碧这些年,在做成这些之前,他要忍。
有手下悄悄上前来汇报,刚子牙挥手让阿良退下去,走到屏风后时回头看一眼,看到之后心里大呼惊讶,那人五十多岁,步履稳健身姿挺拔,看来是经常做运动的,阿良认得他,那是周承弼。
来人的确是周承弼,这处是刚子牙的隐蔽处,之前他来过几次,还算安全,这次是耐不住心里的怒意直接上门来兴师问罪。刚子牙看周承弼怒气冲冲的,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事情,仍旧笑呵呵地给周承弼让座,“什么风把周局给吹来了?我得出去乘乘这风。”
周承弼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直白地开口,“是你派人去凿穿船?”说着把手边的水杯狠狠掷出去,“刚子牙,你越来越猖狂不把我放在眼中,既然你不遵守约定,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
刚子牙看周承弼真生气了,打哈哈地拉住震怒要甩袖走人的周承弼,“我怎么能做那猪狗不如的事,我可是记着你的好呢,更何况令千金在船上,就是借给我胆我都不敢掳你老兄的胡须不是。”又作势吩咐属下,“去查到底怎么回事,把罪魁祸首给老子逮住,这样的黑锅老子也不背。”
刚子牙的自编自演,周承弼怎么能看不懂,没有确切证据,他不能把刚子牙怎么样,真的撕破脸皮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只能往好处安慰自己,平静不是没事吗?
“你该收敛些,贺元洲对你这段时间的行为应该早有察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刚子牙满不在乎地给他新茶杯内添水,“除了等还能怎么样,我比他年轻,我就不信拼不过他。”说着恨恨抽口烟,再把烦闷用力吐出。
“你是比他年轻,可他有儿子你没有,等小的长大,你这老老虎被当下酒菜都嫌塞牙。”周承弼低头用茶杯盖拨着水杯内飘起的绿茶叶。
刚子牙听得一愣,“那怎么办?我就是现在整个儿子也不如贺光泽大,难道老子就一辈子被他压着,活该为他打江山劳心费力!”说到最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一定要老和老,小和小。”周承弼话说一半,适可而止。刚子牙却听得恍然大悟,“我动小的再动老的!这倒是个好办法,不瞒你说,这几年心劲不如以前,对他还留着一股情。”
周承弼淡笑不说话,情,谁都有,他对卓尚京也有情,师徒情,看重的情谊,忘年之交。只是大家都是大俗人,为了利益,情就淡了。
“以后我们尽量少见面,高再无已经死,你不用担心把柄落出去,我们的事情告一段落。”周承弼为今天的见面做最后的总结,刚子牙沉浸在胜利果实中,没怎么留意周承弼的话,只是敷衍地点头,心想,你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等我出事你能不急?
和一个惜命的人拴在同一条绳上,很明显的一个优势就是,他比你惜命和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而你没有,惜命的人自然更想保命,想保命就会护着你。
刚子牙对周承弼的心思又岂是一无所知的,早先他就猜测高再无是卧底,只是询问周承弼,周承弼坚决否认。周承弼现在位置稳固,最近更是在正面形象树立,听风声最近会往上升。刚子牙知道周承弼想单方面终止盟约,想把他刚子牙当垫脚石,也要问他是否愿意,这不是,刚子牙拿周平静给他敲警钟,周承弼就老实了。
人啊,还是有把柄才可爱,才算是个人。
贺元洲听到刚子牙前来声色并茂汇报高再无下落不明,说是在海上遇到意外,船撞上礁石沉入大海,已派人打捞过,可惜尸骨无存,说到最后泪流满面说可惜了这么年轻之类。贺元洲平静听完,只说:各安天命,找个好日子给高再无起座坟墓,给他安个家。最后只是留下铁琉。铁琉在双并会只听从贺元洲一人的话,是贺元洲的心腹。“你怎么看?”贺元洲不急不慢转着手里面的硕大核桃,问着一旁站着的人。
铁琉沉声说,“高爷和钢爷暗斗由来已久,一山不容二虎。”
“可惜,留非想留。”贺元洲喝掉水杯里的茶水,铁琉面无表情听着不发表看法,贺元洲也不像在等铁琉说话,“他们两个你怎么看?”
“钢爷英勇善战,高爷沉稳多谋。”
贺元洲点点头,铁琉识趣地退下。英勇善战却匹夫无谋,沉稳多谋却少了匹夫的冲劲,这张局要重新布,贺元洲把棋盘上的黑白子收回来,以前是他想要用豹子来约束狼,等豹子吃掉狼,他自有方法使豹子与仅存的狮子相互约束,现在留的却是狼与狮子。
命也,非也。
酸涩疼痛的眼睛肿胀着难受,像哭了几天几夜一样的睁不开眼睛,眼珠子滚动几下竟然觉得疼痛,这是在水里面泡的太久了吧。艰难地动动麻木到只有轻微感觉的手指,希望困难又用力地睁开眼睛,视线迷蒙,眼前的画面似乎带着重影,闭上眼睛再睁开,反复几次才视线聚焦。
希望躺着没动,眼睛直愣愣地打量四周,从屋顶和斑驳的墙壁来看,她应该在处建筑简易的类似房屋一样的屏蔽处,房间内是用水泥粉刷的墙壁,看起来高低凸起不平展,更衬得屋子里面有些脏乱,屋内的摆设更为简单,没有柜子之类的大物件,只有一把凳子。她所躺的这张简易床,随着她的侧头而咯吱咯吱响,希望眼睛投到光亮处,没有门只是条布帘子垂着,随着风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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