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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第3页）

一道焦糊的味道顺着微风扑面而来，凌霄眯了眯眼睛，喃喃道：“焚天魔王，我就知道是你。”

三个月前，血心魔王联合风轮魔王、焚天魔王联合攻城，焚天魔王最后不敌，舍弃手下遁走。

后来，凌霄几乎将魔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焚天魔王的踪迹。

原来，他来到了魔渊，找义父帮他报仇……

“与虎谋皮，当真是不知死活。”凌霄挥了挥手，驱散了周围的火星的味道。

她来到小溪边，乘坐一叶扁舟，顺着溪流，往魔渊深处而去。

魔渊是一座大型幻境，同时也是魔种的培养皿。魔渊会不断吸食她的记忆，稳固自身的幻境。

义父为了从魔渊出逃，崩碎了魔渊形成的幻境。

附近散落了不少画面碎片，在空气中飘来飘去。

凌霄站在扁舟上，看着那些曾经的画面从自己身侧飘走。

她看见自己躺在蔚蓝之海里，从一枚小小的魔核变成一

个漆黑的小人。

她看见一位白衣青年躺在溪边，眼眶空洞，眼角不断流下鲜血。

她看见白衣青年手中幻化出一朵凌霄花，抬手别在她的耳畔；

她看见自己挖空了蔚蓝之海的水，化成了他的眼睛……

这些画面逐一在她眼前闪过，直到后来，她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青年的面前，抹去罩在他眼睛上的迷雾。

“哦？原来那时他便看见了我。”凌霄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在魔渊的时候，义父就偷偷帮他去掉了眼睛上的禁制。

凌霄侧过头，仔细回想着他们曾经的故事。

一千年前，她曾经在魔渊里救下失明的月星河。那时，月星河刚入仙门没多久，因为资质过高的缘故，他遭人妒忌。

他的眼睛被人挖去了，她背着义父，偷偷剖出自己的本命之源——蔚蓝之海，化作了他的眼睛。

那时候，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她从来没对他说过自己的奉献，只是默默地帮助他。

担心他看清楚自己的真面目，她在他的眼睛上下了禁制。他能看清楚其他所有人，但是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帮他在魔渊内养好伤之后，她陪着他一路逃出魔界。

可惜，二人刚到达灵界的时候，义父追上来了。

当初，她以为月星河会嫌她难看，所以她便听信了义父的话，乖乖从他身边离开，放他回天一门。

二人分开之后，她回到魔渊，努力为自己塑造肉身。因

为失去蔚蓝之海的缘故，她休养了将近九百年，这才重新恢复元气。

直到最后，义父寻来了王馥郁的元婴，与他的血肉结合，她这才得到了一具合适的肉身。

“原来，在很早很早以前，你就看见了我。”凌霄低着头，喃喃道。

这段记忆，她从未与他人提起过，恐怕连义父都快忘记了。

凌霄不想再回忆，于是加快了扁舟的速度，来到了曾经关押义父的山洞外。

果然，山洞外的封印已经被打破，原本幽邃的山洞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人。

她猛地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桃花树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月星河面色沉重，远远地凝望着她，雪白的衣摆被微风卷起。

“霄霄，我曾经来过这里？”

他心脏开始莫名地绞痛，深蓝的眼眸朦胧一片：“我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