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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谁给方妍下了药（第1页）

幸运的是，另外还有一个会水的人几乎同时跳下水去营救，最后两个人通力合作把莫小涵拖上了岸。众人围上去查看，一看莫小涵没事就都散了。莫小妹对参与救助的人表示感谢，之后找了车和莫小涵一块回去了。张红陪着陈宏勇歇了一会儿，陈宏勇苦着脸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净碰见跳水寻短见的人？”张红挖苦道：“是啊！碰见一次失身一次……”

第二天，陈宏勇带队准备离开西昏县返回，张红并没有露面，只是用电话告别。陈宏勇也理解，毕竟是带队出来的，总不能在众人面前秀恩爱，那不是拉仇恨吗？有谁回去添油加醋向领导一汇报，自己就得不偿失了。再说恩爱交流以后有的是时间，目前都还是以事业为重。

莫小涵在莫小妹陪伴下渐渐不再那么情绪激烈，反而变得沉默寡言，生活也变得毫无规律，白天长睡不醒，夜里则异常精神，莫小妹多次一觉醒来见她抱着枕头，用针扎，同时嘴里嘟嘟囔囔：“叫你不听话，扎死你！……”莫小妹一看情况不对，直接找到张红请假，说要把莫小涵送回家乡治疗，张红给了她一个星期假，叫她安顿好莫小涵再回来上班。

红芝麻公司直播销售间，方妍正在审查直播彩排。此时灯光已经到位，背景墙是准备推销的产品，直播员手里正举着产品，导播喊：“开始！”就见直播员脸上马上浮现春风般的笑容，嘴里也开始介绍起产品来：“各位朋友，今天我们推荐的是沙棘茶！这是一款来自大漠戈壁的产品，具有帮助消化的作用……”

导播叫停了，比比划划的做了示范：“直播一定要注意调节现场气氛，你不要觉得摆在面前的只是镜头，在网络那边却是一张张严肃的脸，或许会有竞争对手在围观，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把气氛烘托上去……还有，要制造出产品将要断货的样子，比如说：只剩二十单了……剩十单了……好的！上午直播结束，下午再来……”

方妍站起身走到直播员面前，和她交流着直播感受，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在方妍刚刚用过的水杯里放了什么东西，片刻工夫化的踪影不见。方妍讲完话回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旁边的保洁员微笑的看着方妍把水喝完，关切询问她还要不要续水，方妍便把杯子递过去：“好的！谢谢！”

直播继续进行，方妍忽然感觉肚里不好受，就离开现场直奔卫生间而去。约莫十几分钟以后返回来，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又坐了一会儿，忽然二次站起身冲向卫生间……这回方妍没再回来，保洁员忽然跑过来喊：“方妍晕倒了！”

直播现场一阵哗然，直播不得不停了下来，有人给张红打了电话：“总经理吗？方妍组长晕倒了！”

张红正在审阅本月各车间上报的报表，听到电话铃响，接通一听才知道方妍出事了，赶紧询问打急救电话了吗？对方说还没有打，方妍不让……张红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直奔方妍出事的地方。

张红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方妍脸色苍白，还在执拗的表示就是太累了，不用去医院，张红命令两个女工架着方妍去附近的卫生室看看，然后看了看现场众人，问：“是谁最先现方组长不对劲的？”站在旁边的保洁员说：“方组长带的水喝完了，我想给她续水，她就让我续了水，后来我看她一趟又一趟往卫生间跑，就觉得不对劲，跟着过去才现上吐下泻止不住……这才跟大家说了这事！”张红又问了其他人，都说保洁员说的没错。张红看着眼前的保洁员，问：“你不是老员工吧？我怎么觉得没见过你？”保洁员说：“我是咱公司后勤处招来的，叫我保洁赵就行……”张红又问大家：“在公司里吃住的都没事吧？”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总经理问这话什么意思，只好老实说没事。张红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公司里工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下班回家的，公司不管吃住，当然薪水少一些，另外一种是全天住单位的，公司免费提供吃住。方妍是住单位的，所以张红才这样问，但好像没找到不妥的地方，一样的饭菜，其他人没事，难道方妍对哪一样过敏？还得回去问问本人。

张红看看时间还早，叫刘广安临时接替方妍把控直播演练情况。然后一个人去找方妍……

诊所检查后认为方妍是饮食上出了问题，给开了一些肠胃药，之后方妍被搀回了宿舍。张红也赶到了宿舍，让方妍仔细回忆除了公司的配餐，究竟还吃了啥？方妍说跟大家吃的一样，瓜果梨桃啥的都没吃，而且饮水也都一样，这就怪了，都一样为啥别人没事，单单方妍出了事？张红再问是否有过敏史，这也很重要，比如有人对蚕蛹过敏，有人对海鲜过敏，只要一吃准会造成身体不适，不是肠胃闹病就是皮肤遍布红点。方妍很坚定的说没有过敏的食物，她自己怀疑是太劳累造成的，张红直摇头，说：“疲劳导致的身体不适表现不是这样的，而且像你们的岗位几乎从来没有加班一说，怎么会过度劳累呢？你好好养着吧！”

从员工宿舍出来，张红一拐弯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对于方妍今天这事她还存疑，必须和金凯枝沟通一下，毕竟金姐经历多一些，或许能帮着分析出问题所在，实在不行就报警处理。

金凯枝因为公司和兰贵人合作的事想了大半夜，她必须把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应对措施都想全了才能开会讨论通过。此时正躺在沙椅上小憩，忽然听到内线电话铃声，拿起来一听，秘书告诉她，总经理有事找她，已经在门外了。金凯枝忙走出办公室，见到张红就说：“咱俩还来这一套？”张红笑了：“我不是怕打扰你嘛！”金凯枝把张红让进来，一边说：“你才忙吧？上下班都不闲着，你和陈宏勇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张红作投降样子，说：“姐厉害！我服了！”金凯枝示意她要是渴可以自行倒水喝，自己则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张红说：“方妍今天出了点事，我过来就是想和你交换一下看法……”金凯枝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回到桌案旁：“你说说咋回事？”张红就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金凯枝用心听着，当她得知张红到现在还没理出头绪时，就说：“走！跟我再去了解一下情况！”张红心说我都问完了，你再问得到的回答不还是这些吗？想到这里，就说：“要不，咱们报警吧！”金凯枝摇头表示不同意，她说：“上回咱们报案，那是外来作案，不是咱们能解决的，这回的事情从表面看是内部原因，究竟是偶事件还是人为事件，毕竟没出人命案，没出结果之前不好说，但不管哪种情况最好自己解决……”张红只好跟着金凯枝“查案”。金凯枝先找到监控室，调出了直播工作室的视频，张红一拍脑门：“我咋忘了监控设备？”“那谁知道？”金凯枝也不理她，盯着回放的画面看，忽然叫了停，让工作人员进行慢放处理，画面上方妍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水杯，走向直播员，这时候保洁员走到方妍放着水杯的桌子旁，弯下腰似乎在进行拖地，可是仔细看现她是一只手拿着拖把，另一只手被身体挡着，不知是什么状态。金凯枝说：“一会儿把这一段拷贝给我！”接着往下放，一会儿又出现了另一段让人生疑的画面：保洁员和方妍说着什么，然后拿起水杯走出了画面……金凯枝让调出另一端摄像头在同一时间拍摄的画面：保洁员走进画面，用水冲洗着方妍的水杯，冲完以后去开水端接满水走了……

金凯枝问张红看出了什么，张红说：“好像有点问题，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金凯枝没有回复，让工作人员把姓赵的保洁员上班打卡以后的画面调出来，画面上，保洁赵换上工作服，又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包什么东西，看了看装进工作服里，然后拿起卫生工具走进方妍的直播工作室……

金凯枝让工作人员把相关视频都拷贝好交给她，然后走出了监控室。她问张红：“依你看，谁最可疑？”“在场的人都可疑……”“那你为什么不查下去？”“我想查下去，找不出证据不也是白搭吗？”

金凯枝晃动着手里的u盘，说：“我已经找到凶手了！”

“是吗？”张红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思议。

“她就在我的手里！跑不了！这样，你一会儿……”金凯枝小声跟张红做着安排，然后各分东西办事去了。

临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后勤处保洁班和方妍工作室的员工都接到通知，去会议室开会。当这些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现两位公司老总都在，马上一改嘻嘻哈哈的状态，小心翼翼的找位置坐下，保洁赵小声问旁边的人开什么会，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便慢腾腾贴着门边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张红看着面前这些员工，说：“今天给大家开会，你们可能心里有疑问，为什么别的班组没来？我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方妍组长今天生的事……是有人谋划好的！保洁班老赵……”保洁赵猛一愣，突然站起来大声抗议：“凭什么怀疑我？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当领导的也不调查就凭空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不服！我上县政府告你去！”

员工们都惊愕的看着保洁赵，张红继续说：“老赵！谁说你害方妍了？我是请你把方组长事时的情况再跟大家说一遍……”保洁赵尴尬地看着大家，缓缓的说：“我还以为是……其实现场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没必要再说了吧？”这时候金凯枝话了：“你再说一遍吧！我不是不知道吗？”保洁赵只好又讲了一遍：“……我正在旁边歇着呢，听见方组长叫我，我就过去了，她让我给她倒一杯热水，我就端着水杯去了……”

有员工想要向保洁赵提问，张红示意那人坐好，这时大家都听到金凯枝继续问：“老赵啊，我的水杯现在空了，请你到旁边给我续一杯水吧！”保洁赵心说公司领导架子真大，她用眼睛看着后勤处的某位领导，那领导用眼光示意她照做，于是她来到金凯枝面前拿起水杯，到旁边热水器前，对准出水口接了一杯热水回来放好。

金凯枝说：“谢谢老赵！大家看，咱们公司从初创至今依靠的就是团结聚力……”现场传来一阵掌声，金凯枝示意安静，她接着说：“我想给大家播放几段视频，让大家帮我分析一下……”

第一段视频定格到保洁赵遮掩方妍水杯的画面，这是保洁赵脸色开始变了，旁边有员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保洁赵摇头，这时听到金凯枝问她：“老赵，咱们公司保洁条例你知道吗？”保洁赵马上说：“知道一点……”“哪一点？”“保洁必须在别人上岗前和下班后进行……”金凯枝说：“是啊！可你为啥在别人工作时进入现场呢？还有一个问题，你拖地时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忙什么呢？”保洁赵说：“我扶着桌子，怕它移动摔了水杯。”金凯枝转脸问后勤处保洁班分管领导：“你是这样培训员工的吗？”那个领导嗫嚅着说：“不是的！我们的培训……”金凯枝打断他的话：“我们不是来听你培训的，只需要你说是或者不是。”

金凯枝又播放第二段视频，定格到保洁赵涮杯子的画面，问：“老赵啊！刚才我让你给我倒水，你并没有给我涮杯子嘛！为什么你给方妍涮杯子呢？她的水杯很脏吗？”此时保洁赵已经难以自圆其说了，但还是强装镇定为自己辩解：“刚才给你倒水时一紧张忘了……方组长那时候是心情轻松……”金凯枝没理她，又播放第三段视频，定格在保洁赵往工作服里装纸包的画面，保洁赵想从门口溜出去，却被人拦住了，原来张红早已安排人守住了门口。金凯枝又转身问后勤领导：“员工进入工作岗位的要求是什么？”那领导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是……不准夹带个人物品！”“视频你也看了，请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她……我……这个……啊？”那领导已经语无伦次了，让人明显看出平时工作敷衍了事。保洁赵腾地跳起来：“那是我的药！我身体有病，全靠着这药来维持……”金凯枝冲着那后勤领导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啥把病人招进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接着面对全场员工，也是对保洁赵说：“我提前让总经理放出话，说谁做的这事只要敢承认，到我那说明，可以给个改过机会，可是并没有人来主动承认！幸亏是没有出现人命案，否则就不是在这里说话了……老赵！你说我冤枉你，先这视频里的所作所为你咋解释？其次，你大概忘了，工作服里还有你没用完的药面……用我再说清吗？究竟咋回事是在这里说，还是我让警察找你说？”

保洁赵扑腾跪倒了金凯枝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出了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