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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良担心的目光和她对上,她轻轻摇头。
既然她说了有事,也没有人多追问什么,很快就离开了。邓维樱看着他们的身影融入人群,心头一股烦闷感,胃里面翻腾得恨不得立刻张嘴就吐。
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苦笑。她还是忘记了,这具身体属于邓维景,有胃病,容易头疼,底子比她差了太多。以后想再这样死撑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身体会不会玩罢工。
在街角的花园里坐了一阵,找了个公厕将胃里的酒精吐出来之后,整个人轻快了一截。她看着镜子中的人,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将这个身体调理过来,手上不停地开始涂脂抹粉粉饰太平。
于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除了有些疲态的眼神,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对了。
一进门就听到电话铃此起彼伏,众人已经开始忙碌。
邓维樱回到自己的座位,正准备坐下去,龚良就急火火地冲了出来:“维景,陪我出去一趟。带上进度报告。”她连忙跳起来答应了。
直到上了车,她才有些困惑地说:“行程里没有安排这个。”龚良扭头看她一眼,回答:“下午我放你假。总公司那边我自己去就好。你的脸色太差了,回去好好休息。”
邓维樱不知为何心中一甜,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摇头说:“没有必要。我能撑下去。”
龚良开着车,等到开过了一段,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不需要你硬撑下去。”他侧过脸,看着她的目光中有微微的怜惜:“女孩子还是在乎自己一点比较好。你不在乎,也就没有人在乎了。”
邓维樱看着他脸上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一点酸涩。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哭出来,于是扭过了头,看着窗外的车流回答:“嗯,我知道了。”
好一阵,她轻声说:“谢谢你。”声音低弱得一出口,就已经消散在空中。
龚良仿佛听到了一般,瞥了她一眼,对她笑了一笑。
将她送到家门口,龚良看着她下车,依旧在叮嘱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还有,把男朋友找过来,有人陪在身边还是好些……”嘴碎地说了一些,邓维樱一直站在车门旁含笑听着,点头。
过一会,龚良忽然不说了,有些讪讪地沉默下来。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是不是嘴特别碎,让你觉得烦了?”邓维樱连忙说没有,“karl你是关心我,我怎么会烦。”
龚良洒脱一笑:“哈,也许。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当然,优先度应该排在男朋友后面。”
两个人挥手说再见,邓维樱看着他的车离开后,转身往小区走。
就算嘴里说着可以硬撑,她也真的是难受了。
睡到换锁的师傅过来敲门,她才茫然醒来。睡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头痛欲裂都已经消失不见。
等到换锁完毕,看着那扇门,她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那一点不安才算是消失不见。
正想着该去弄点什么东西填肚子,一个电话打来,舅舅家的表妹方玲玲召唤。她也只能收拾停当出门去。
“舅妈让你去相亲?”一边将肉往火锅里面丢,邓维樱一边惊讶地问。
对面的人怏怏不乐地点点头,大吐苦水:“我才23,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急着给我推销男人。要是真急,当初又何苦追在我后头把‘上学的时候不准谈恋爱’往死了念。都什么人嘛,真是的。”
邓维樱看着她抱怨的样子,原本想开口劝她父母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惜方法不太对,只是话要出口,猛然一惊。
在对方眼中,自己是做事强势的邓维景,可不是那个习惯做老好人的邓维樱。
念及此,她捏着筷子,挑眉含笑问:“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方玲玲很激动,“谁愿意被挑挑拣拣的。再说了,你说我爸我妈都给我介绍了些什么人。胖子,秃头,娘娘腔,鼻孔朝天的死宅……就没一个正常的。每次不成功,我妈还一脸‘就是你的错’的样子,烦死人了。”
邓维樱一边将肉往自己碗里拨,一边被她的描述逗得直笑。直到方玲玲哀怨的眼神看过来,才收敛了几分。
“你和你妈好好说说吧。就算我帮你出了主意过了这次,下次还是会有的。”邓维樱说,看着方玲玲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怎么,觉得不高兴?我不该说这个?”她问,一面招手让人拿一瓶冰的矿泉水过来。
帮方玲玲倒上水,看到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表姐,我是来找你帮忙出主意的。你什么时候像维樱姐一样,都喜欢先走温情路线了。”她抱怨。这句话让邓维樱心中一哂。自己再怎么想学习维景,还是学不到家,被察觉到不一样了。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毕竟还魂这种事,谁都不会认为是真的。顶多认为自己性格有些变化。
“玲玲,说实话,我觉得就舅妈这个样子,除非你找到男朋友,或者让她有个精神寄托,否则你肯定会麻烦不断。”邓维樱耸耸肩,对方玲玲说。
方玲玲哀怨地靠在椅背上:“我也知道啊,可是一时半会的我到哪里给她带回去一个男朋友。至于精神寄托,我试过了,她就一心盯着我了。”
“维景姐,帮帮忙嘛……”她哀求般地看着邓维樱,垂头丧气。
邓维樱的脑海中忽然滑过一道闪电,让她脱口而出:“玲玲,你要不要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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