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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想明白了。也只可能有這樣一個解釋。也許在傅家爺爺奶奶的心裡，自己是殺了人的人，自己沒有膽量親手殺掉姐姐傅念梔，就設計讓馮蘊誠殺死了傅念梔，然後自己又殺死了馮蘊誠。她想起爺爺奶奶去世前，看她的眼神里一直都有揮之不去的恐懼和意味深長，還記得剛出事的那天夜裡，自己燒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有人進來翻看過她的手。他們一定是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血跡，然後他們就那樣以為了。

傅家已經折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也許是對曾思蘭的心裡總有愧疚，不忍送她去投案，也許是不能在晚年再去經歷打官司上法庭找律師的磨難，所以老太太和林飛鵬商量了一夜，替曾思蘭做了決定。

這個世上從此沒有曾思蘭了，她和她暗戀的馮老師一起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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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4.

&1dquo;那傅念梔和馮蘊誠的屍體，在哪兒？”蔣千夢問。剛剛聽到的那個故事讓她感到震撼，她還來不及考慮其中的細節，她只是想找到最要緊的證據。

&1dquo;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想，林叔是應該把他們埋在了外婆家的小後院裡。因為在那件事後不久，他簡單裝修了一下那間小平房，就連後院的地都抹上了一層水泥，對外只是說如果曾思蘭回來且不願意回去傅家生活的話，最起碼有個像樣的地方可以住。在那之後，林叔每個月都會去那邊的老房子看看，後來過了幾年，那裡要拆遷了，所以只能移走。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看上了沁城耀街的這棟房子。”

蔣千夢望著花園裡盛開的花，問：&1dquo;他們在這裡，對不對？”

身邊的人沒說話，可蔣千夢的餘光里，她在點頭。

&1dquo;你發現我身份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當場逮捕我，你難道不怕我把證物都轉移走嗎？”她問蔣千夢。

&1dquo;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得聽你親口說，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麼？”

沉默良久後，她開口了：&1dquo;好吧。或許我在二十年前就該這麼做了。”她的臉色浮起一個淡淡的笑。

&1dquo;我是曾思蘭。”

話出口後，她的神情立刻舒展了開來，她無數次地想像過這樣的時刻，真相遲早會被揭開，她一直等待著，現在，終於來了。其實從那天開始，她就一直陷入子夜般的黑暗裡，現在依舊沒有走出來，但焦慮和恐懼都消失了。

&1dquo;你的爸爸傅敬遠，真的是自殺的嗎？”蔣千夢問。

&1dquo;我是一個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一直生活在謊言裡的人，我說的話，你信嗎？”她笑了，&1dquo;我想你也許是信的，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帶人來把我的花園挖地三尺了吧。”她看了蔣千夢一眼，&1dquo;我覺得你也是一個挺有自信的人，你給了我暗示，卻又留給了我時間，你是真的不擔心我把東西挖出來，扔到別處嗎？”

&1dquo;你不會的，再說，過去的這幾天裡，一直都有人盯著你的花園。”

&1dquo;怪不得，夜裡我總覺得柵欄外面有人。”

&1dquo;你想過要把他們轉移到別處嗎？”

&1dquo;如果是十年前，我一定會，但現在，我真的累了。”曾思蘭說：&1dquo;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條件。”

蔣千夢點點頭：&1dquo;你放心，派出所那邊不會通知文善真的學校，她的檔案里也不會有這次事件的記錄。”

曾思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說：&1dquo;傅敬遠突然出現的那天，我被嚇壞了。其實我是打算要一直演下去的，直到他提起什么小喬治。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1dquo;你告訴了他你如何從曾思蘭變成傅念梔的一切？”

&1dquo;是的，事無巨細，我全都說了，包括我對他，對曾家，對傅家，對所有人的一切怨恨。”

&1dquo;然後他就承受不住，跑出去喝酒，投江了？”

&1dquo;他當時哭著跟我說他對不起我，他說他會彌補的，他說讓我給他機會。”

&1dquo;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1dquo;是啊，怎麼彌補？”曾思蘭苦笑了一下，&1dquo;我想小真的身世才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她喝下一口茶。

&1dquo;小真的身世？你是說她的親生父親是誰這件事？”

曾思蘭點點頭。

蔣千夢望著她的臉，突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1dquo;難不成是林&he11ip;&he11ip;”

&1dquo;怎麼可能。”曾思蘭打斷他，&1dquo;不是林叔。”

&1dquo;那是誰？”

曾思蘭不說話了。沉默良久後，她口氣幽幽地說：&1dquo;那天，我準備最後一次去郝婆家看看，我想在自殺前再見郝婆一面。我到了她家，敲了敲門，沒人應，我以為郝婆還在住院，就準備離開，誰知道門開了，來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他問我找誰，我說我來找郝婆。他讓我進了屋。”

&1dquo;然後呢？”

&1dquo;屋裡沒有郝婆，牆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是郝婆的遺像。他說郝婆已經去世了，自己是郝婆的兒子，剛出獄不久。我以前聽郝婆說起過他的事，所以也沒有感到太驚訝。我記得當時我哭了，他還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問我想不想給郝婆上一炷香，我說好，結果就在我低頭點香的時候，他從後面抱住了我&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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