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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很不怕死地对着她喊:“来呀,看谁怕谁啊?”
周大娘平日里得了我许多好处,故赔着笑脸,“她本就是个口上逞强的老货,姑娘和莹姑娘现在都是尊贵人了,何苦和那婆子一般见识。”
我逞强道:“我也不想与她争吵,只是她怎可如此污辱我的义兄姐妹!”
碧莹抽泣着从怀中掏出手绢,我接过抹着眼泪。
周大娘看着我俩相顾垂泪,充满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她看看周围无人,偷偷对我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她当家的不成器,一寻着钱便偷偷到庄子外头吃酒赌钱,嫖女人。她统共就香芹这么一个女儿,长得标致又伶俐,本来都已是清大爷屋里的姑娘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爷去了趟京城,娶了公主。”她又叹了一声,“我们这些婆子,也就是盼着儿子女儿能让主子宠着,
有一天攀上了高枝,自个儿脸面上也好看些。这个香芹也是命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得了二小姐的宠,能跟二小姐进宫也是天大的荣宠,偏生……”
我收了眼泪,奇道:“偏生怎么了?”
周大娘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对我们说道:“咱们家二小姐做皇后的名头给革啦!”
“这是为何?”我和碧莹大惊。这事非同小可,新皇敢拒绝和亲,理由只有两个,要么是宠幸他人,要么是疑忌。
柳言生将茶盘递给我,冷冷道:“你可认得此物?”
我一看,油纸包内有一小堆黑漆漆的东西,是前阵子赵郎中开给碧莹的牛虻。我老实地回说:“若木槿没有认错的话,这想是入药的牛虻吧。”
原夫人垂泪道:“我自进原家门七载,好不容易怀上,言生发现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多放了一味牛虻。”
柳言生在一旁沉声道:“牛虻,性微寒,有毒。可治血瘀经闭、跌打损伤,然孕妇禁服!”
我隐隐觉得自己像只无头的牛虻,正慢慢掉入一个别人早已张开的大口袋,强自镇定地说道:“木槿的确曾购进牛虻,那是木槿的义姐碧莹腹痛难忍,请郎中开的药。这庄园里有上千人,夫人何以断定这牛虻是木槿的呢?”
柳言生冷冷道:“带原武。”
两个健壮的子弟兵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进来,那人由臀至小腿,鲜血淋漓,竟无一点好肉,显是受了重刑。那
人挣扎着抬起头,鼻青脸肿,只能依稀认出是原武。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冷汗。
柳言生说:“原武,这牛虻可是花木槿给你让信儿下在夫人的药中?”
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点着头,口中吐着血沫。
“你怎么说?”
我一抬头,不慌不忙地说着:“木槿只是心怜原武的妹妹也和碧莹一样血瘀经闭,但又请不起郎中,所以便把碧莹吃剩下的药给了原武,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不知原武有没有都回了夫人。”
“原武自然都回了,你还叫他去串通我房里的信儿给我下药,忘了吗?你这贱人。”夫人大声喝道。
我看向原武,只见他目光空洞,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柳言生当着我的面问他,他只是傻傻地说是。
人证物证俱在,看样子我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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