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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許你擅作主張,和我爹他們聯起手來,給我下套的?」她沉聲道,「有我在,輪得到你去操那個心。」
「我只是……」
「吃裡扒外這四個字,知道怎麼寫嗎?我的男人,跟著別人算計我,反了天了。」
她話說得硬邦邦的,聲音卻並不兇狠,反倒是黏黏膩膩的,像是春雨連成的絲,落不盡,化不開。
她唇輾轉貼上他的,只繾綣勾纏,「這事沒完,給我受罰。」
崔冉只覺得身子漸漸燙起來,足有一月沒與她親近過的身子,似乎格外受不住挑弄,只這三兩下間,已經綿軟得厲害,呼吸灼熱,像有一團火蘊在身體裡,要將他燒盡了似的。
他忍不住喘了兩聲,讓她聽見了,眸子便驟然一暗。
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讓她攬著腰,壓倒在床榻上。
哪怕他這些日子裡不在,被褥仍是按著規矩,照例換洗的,此刻散發著皂角和太陽的乾淨氣味,蓬蓬鬆鬆的,直往他鼻子裡鑽,像是將他連月的不安都卸了下來,只餘一身鬆快,安心地沉沉陷進去。
想要與她親近,想用雙臂攀著她的肩膀將她扯下來。
但他終究是有理智尚存的,眼神迷離地望著帳頂氣喘了半晌,終究是強撐起身子來,將身上的人推了一推。
「不行,你起來些。」他軟聲道。
赫連姝讓他止住了,當真不強來,只是臉色透著幾分憋悶,賭氣似的,「怎麼,我自己的男人平白跑了一個月,連碰都不讓碰了?」
他抿了抿嘴,含著笑意仰望她,眼睛裡盛著水光,亮晶晶的。
「你輕點,孩子還小,別壓著他。」
「……什麼玩意兒?」
「有你這樣的。」他抬手作勢打了她一下,「你自己的孩子,怎麼也沒句好聽話。」
面前的人愣愣的,半張著嘴,他望著她就忍不住笑,從沒見過這副神情在她的臉上出現過。
她一直看了他很久,才將視線下移到他的小腹上,眼神猶自難以置信。
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卻終究沒有躲,只任由她用那樣小心翼翼,又茫然無措的目光看著。
雖然他的小腹仍舊平坦,但他知道,那底下已經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也不知道是女是男,長得會像赫連姝多些,還是像他多些。
那是他們的孩子。
是在局勢的風雲變幻中,意外降臨的孩子。
那樣弱小,那樣安靜,在他的腹中沉睡,全然不知道他的娘親和爹爹經歷了多麼心驚肉跳的一件事。好像朝堂上的波雲詭譎,與他的世界都全然沒有關係。
赫連姝呆了許久,才遲疑著伸手撫上他的腹部,動作極輕,甚至有點發顫,和平日裡拿刀時的狠厲一點也不相像。
他抿著嘴笑,按著她的手往下移去,「哪有孩子懷那麼高的,在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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