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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顽童（第1页）

“你的全部信息数据都处理完了，现在你想去哪都不会有人拦着了。”下了飞行器的云岭边走边说。

尘的眼前是一栋小别墅，外观看和别处的别墅没什么大区别，跟着云岭开了门，进去才现高高的屋顶，裸露的屋脊，字画，屏风木桌木椅，一片古香古色。

“随便坐。”云岭招呼道，“想吃什么？我叫大师去做。”

“你这...也没有未来味儿啊。”尘摸了摸眼前“直来直去”的方形椅子，质感与想象中的紫檀木不一样。

“什么叫未来味？”

“没什么...”尘若是面对曾经的云岭，对未来味儿这个问题，肯定会夸夸其谈，满嘴跑火车。眼前的云岭外表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却处处流露出一种属于老科学家才有的偏执劲，分明在告诉其他人：我是认真的，别跟我嘻嘻哈哈开玩笑，我也没时间与你开玩笑。老气，充满着威严，是阅历赋予了他权威性：不是完全正确，但绝对行之有效。他是一个象征，一个时代的意志。哪怕云岭的内心还是从前的那个年轻人，但他面前开玩笑，尘也会觉得是一种僭越。

吃过饭。云岭在空中一划便浮现出一个符号，“记得吗？”他看向尘。

尘盯着这个半空中浮现的符号：是个“回”字，左上和右下各有一个直角框，组成回的大小两个口的边也都分别有一个小缺口，小方框比大方框比直角框的间隙是1:2。

这个符号尘看过，经常出现在小时的梦里，为此他特意画了下来，问了不少人，没人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有时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天人合一写出了什么伟大的数学公式。

长大以后在网上搜索过，这符号打当然是打不出来的，只能是搜图，而得出的结果众说纷纭，尘只觉得他们全都是在扯淡，若抬杠的话，尘也说不出一二三来，但就是觉得他们在瞎扯淡。现如今云岭却把它拿了出来。

尘撇撇嘴，很干脆地说：“见过。但不知道啥意思。”

“它是探索者的符号。现在的时空已经没有探索者了。原因我应该和你说过的。”云岭坐在椅子上。

“句后6年的最后一刻全部离开了对吧。”尘接道。

“嗯。现在能想起什么？”

“不能。啥奇怪的感觉没有。”尘依旧盯着探索者的符号。

“一会还点给他看个东西。”云岭嘀咕道。他没有和尘说话，只是在自言自语。小孩子在大脑尚未育完全时有些信息处理不过来，就需要调动其他感官协同处理。云岭也喜欢自言自语，可能大脑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每一个方框都是一个世界系统，代表一种感知维度。”云岭说着。

记忆就是这样，没由头的就要想起什么东西是很难的。合适的提醒就像是一根针，扎破了尘那装满了记忆的气球，随后记忆不断的涌出。

尘心中一个男性声音响起自顾着接了下去--说真的这个声音不好听，急急燥燥，又缺少韵律，但尘感觉非常熟悉这个声音--每一个方框都是一个系统，包含一种感知维度。它是打破的‘回’，每个框都是一个相对的小世界、是一种感知，只有达到这个系统的边界，打破、回看，才能看见小世界的全貌，而外部又是另一个相对的大世界，另一种感知。系统中的任何定律都只是一条枷锁，唯一的作用就是坚固此系统的边界围墙，若有定律与此违背，那便可能是打破此面边界的锤子。所以它又是顽童的眼睛，好奇的现着任何可能打破现有系统的新事物。

如果有妄想控制你，记得跑开。

不要停在原地，不要被任何东西束缚。要去寻找，去探索。

尘喃喃的说出了那句不知在多少次灵魂试验中，说过了不知多少遍的话：“世界的意义在世界之外。”

云岭猛地抬头看向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次记起什么了？”

尘动了动肩膀，刚才生的事令他起了鸡皮疙瘩。随后他直视云岭：“关于这个符号的名字，相较于‘探索者’，我们更愿意称呼自己为‘顽童’。

“你...还想起什么了？”云岭追问。

“就刚才那点，要不我再努努力？”

云岭笑了，先是轻笑，而后抑制不住的大笑，笑的很大声，哮喘般的，尘都怀疑他会不会因此缺氧。他的笑并未感染到尘，尘只是呆呆的坐着看他笑。

直到笑抽光了云岭全部的精力：“不用了，我的调查早结束了。我只剩一年了。不折腾了。”

“这个标志我能纹一个么？”尘的关注点依旧在这个“顽童”符号上。

“可以纹假的。真正的标志只有加入顽童才行，但他们31人在句后6年的最后一天全走了。”

尘有些遗憾：“那算了。”

“不过我还有一粒‘顽童胶囊’，收到的时候大捺说是最新版，我一直没吃，想要可以给你。还有这些年我搜集的资料，只要你有兴趣，随你便。

尘记得：大捺是顽童组织的头，在还是承载者的年代，他在六岁的测试中拒绝答题，用笔在卷子的左上向右下划了一个大大的、长长的捺，一直到桌子的边缘，没有位置了才停下，随后就这样交了白卷出去了。

因此，他加入了常人区。

因此，他被其他常人称为大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