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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外（第2页）

“怎么？”周梦英追问，“还是因为那天老前辈骂你的事情？”

“是我自作自受！”刘冲子说，“人家是前辈，想怎么骂就可以怎么骂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周梦英说，“老前辈是有点爱骂人，但老前辈也不只是骂过你一人，班里哪个没挨他的骂？对他来说，骂你还是在乎你，如果他不在乎你，他恐怕懒得骂的！”

这话一下子捅开了刘冲子心里的那堵墙，但刘冲子还是很生气地说，“就算他要骂，也不该这样的！”

周梦英知道刘冲子说的意思，便说，“老前辈是不应该不顾及你的面子，他不应该当着那么多的人面骂你，但他骂谁都一样不论场所的，就是他自家的后人，在他面前，他也是想骂就骂的！”

周梦英的这一番话，进一步打开了刘冲子的心结，只是他仍然觉得难以接受。

周梦英就进一步说，“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老人家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一片苦心，希望大家都能成才，希望戏班越办越好！他才真是那个打是亲骂是爱的人呢！”

刘冲子看了周梦英一眼，似乎是在审视周梦英这一句的真假份量。

毛三走了进来。

毛三一起来，刘冲子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种对周梦英的冷淡。

周梦英就很好奇地问毛三，“毛哥你怎么也几天不去班里？周娘还念叨着你们二人呢！”

“哼！”毛三一声冷笑，说，“我这几天有点事儿。”

周梦英没再追问这去不去的事情，而是直接对二人说，“明天有个演出，班头，还有老前辈，叫你们晚上过去一下，集个中，做一些交代。”

“又是那些老生常谈？”毛三不无讽刺地说，然后对周梦英说，“明天的演出，我恐怕去不成了。”

“为什么？”周梦英大吃一惊。

“不为什么。”毛三说，“人各有志，不能强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什么意思？”周梦英更加吃惊地看着毛三，她只想到刘冲子会有情绪，却没想到这毛三也跟着闹起来了。

“你问他吧！”毛三暗中碰了碰刘冲子。

刘冲子就直接说，“你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前辈，还有那个新班头，我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周梦英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但却不知道如何说服二人。

“是的！”刘冲子说，“我们这些人，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干不干都一回事！上次我没演下去，班里不也有人顶了我的节目吗？”

“胡说！”周梦英这才看出二人这样的真正原因，便批评起刘冲子，“别人叫不走，鬼叫飞跑！人家老前辈，是把你当人，才这样不顾情面地批评你的！虽然说了几句气话，并不代表他真的不用你，相反正是因为器重你，才这样不顾面子地骂你几句的，你可不要不拾抬举！”

“你不用替他掩盖了！”毛三开始了反间计，“老前辈爱谁不爱谁，不是写在脸上的，是放在心里的！这个戏班谁重要谁不重要，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要说，你在班里，也算是个主角，但你得到了主角的待遇吗？不还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

“你不用说这些了！”周梦英反击，“再说这些我走人了！”

“你走吧！”刘冲子直接开腔，“从今天起，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周梦英气得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只是通碟似的问了刘冲子一句，“不回去？”

“不回去！”刘冲子口气很强硬。

“你会后悔的！”周梦英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当着毛三的面，周梦英真的很无语。

“我不后悔！”刘冲子在毛三的眼色指挥下，很自信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就算是撞了南墙，我也不会后悔的！”

“好吧！”周梦英扭头就走，怀着一肚子气的他，不知道如何泄，只想着赶紧回去，向六两六班头和老前辈汇报这个突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