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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体两面（第2页）

“爷爷怎么了？要死了吗？”

红儿看着剧烈咳嗽的肖张老头，那看起来呆呆的表情，似乎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

她所掌握的常识中，也有着死的信息。

只是，这份信息极为矛盾，既认为这是永别，又觉得这或许是永恒。

她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她只知道，自己不希望肖张老头就这样离开。

肖老头看到红儿的表情，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

“别说话。”

看到肖老头还想尝试动气开口说话，天成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的是嫌自己活太长吗？

想理顺肖老头现在一团乱麻的劲力，已经要让天成费一番功夫了，如果肖老头自己再来捣乱，搞不好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肖老头应该是听清了天成的话语，因此逐渐不再尝试做些什么，任由天成拍着他的背。

随着一次次拍打，肖张老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缓和过来，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只要拍拍就能好吗？”

红儿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般，问道。

“嗯。”

天成点了点头。

说到底，这只是岔气而已，而不是什么绝症，若非肖老头年老体衰，否则硬抗过去都行。

在得到天成肯定的回答后，红儿的脸色变得坚定起来，也学着天成一样，拍着肖老头的背。

“爷爷，快好起来……”

看着给自己拍拍的红儿，肖老头只觉得自己受这番罪，值了。

心情变好后，就觉得自己仿佛要死不过是一种错觉，他的身体依然还健康无比。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是很纯粹的爷孙情，唯独天成的脸色有些变化。

都说当局者迷，但天成正因为身处其中，反而能观察到其他人都无法观察得到的细节。

他能够感觉到，随着红儿不断的拍打，有一股力量渗透入肖老头的身体中，让他的身体迅缓和下来。

甚至，似乎不只是如此。

肖老头体内的种种暗伤毛病，似乎都在这股力量下逐渐消解开来。

——这，也是黑气的力量吗？

红儿人畜无害的表现，总归让他在潜意识中，不自觉的遗忘她的本质。

然而此时此刻，她所展现出来的这番力量，确实让天成有所明悟，她确实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存在。

她，真的能够做到仿佛奇迹般的事情。

黑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最初，他确实认为这是魔鬼的力量，因为他见到的黑气生物，往往都利用着这股力量为非作歹，让人失踪，操控尸体，杀戮，这股力量仿佛是天然邪恶的力量般。

然而，在少年，与红儿的身上，他看到了黑气的另一种表现。

那是与杀戮无关的另一种表现，甚至，可以称之为截然相反的另一种表现。

若不是天成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黑气，说不定他会认为这是另一种力量作祟的吧？

结合至今的所见所闻，天成感觉，自己真正开始接近黑气的本质了。

或许，黑气本身并非邪恶的力量，黑气生物也并非全是怪物。

黑气终究只是一种力量罢了，至于拿这种力量来为善，还是为恶，则是与力量本身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