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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行（第2页）

刘镇听着刘武的话有些入神，他不由得为他所描述的场景而感到热血澎湃，自从东汉朝廷的内部接连出现“外戚专权”和“宦官乱政”之后，帝国北部的防御逐渐松弛，虽然偶尔会出现几个猛人，比如陈汤、窦宪这样的名将可以收拾他们一番，不过一旦北方草原出现了不可抵御的自然灾害，他们又会成群结队，来到内地劫掠，杀害郡守，劫掠边民，使人民不能安居乐业。而且，这具身体的主人十分强壮，如果能够投身军旅，将来如果能成一番大业，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老二，你在听么，你如果不愿意，我一个人都要去，家里面有你们几个弟弟，我也放心，就算我出了什么事，家中父母也不会没有人照顾，刘武说道。

大哥，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我听说如今的朝廷里面都是宦官当权，我们兄弟没有家产，也没有人脉可以举孝廉，如今我们只能去军中效力，以军功升迁，哪怕是以后的路再危险，我们也不能就守在这里，以后五个兄弟全部成家了，家里的一点土地还不够我们几个分的呢，刘镇接茬说道。

刘武回道，老二，从小到大也就你能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去年鼓楼村的那几个地痞来偷了我们家的粮食，我当场抓住了他们其中一个，我让父亲送他去见亭长，不想那个地痞居然是亭长的儿子，父亲不但息事宁人，还反而把人家偷盗的粮食送给了人家，我们不能这样窝窝囊囊一辈子就留在这个地方，我们的祖先，当年也不过是泗水一亭长而据有天下，我们都还这个年纪，有什么忧愁的呢？

这件事，就是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我们要告诉他，还是瞒着他，而且我们无门无路的，我们投靠谁呢？刘镇问道。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早已经打听清楚，听说幽州有一个名叫公孙瓒的豪杰，他是辽东国长史，听说他礼贤下士，勇猛善战，四方英雄都去投奔他，我们禀告父亲，咱们也去，刘武说道。

公孙瓒？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听说这么熟悉的名字，刘镇心里不由浮起一丝后世的记忆，白马将军公孙瓒，不错，如果要去幽州从军，能够投奔公孙瓒麾下也不失一个最好的选择，即使是后来的败亡也完全不失是一个让外族胆寒的英雄！

好，我们就去幽州投奔辽东国长史公孙瓒，刘镇大喜道。

一夜过后。

刘家中堂之上，刘稳正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默然无语。

先是老二受伤的担忧，又是老二醒过来之后的喜悦，如今，两人异口同声地来向他禀告，他们打算去幽州从军。

幽州，刘稳怎么能不知道那个地方，年少时，朝廷征徭役，作为民夫的刘稳去渔阳运粮，和膝盖一样深的雪让人寸步难行，随同的民夫冻死在路上的不到一会儿就被大雪掩埋，好不容易到了渔阳，鲜卑人就来了，他们骑着马，手拿着大刀，入城以后，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害，只为了劫掠一点粮食，等到护乌桓校尉的大军来到，他们早已经逃跑得无影无踪，刘稳是埋在死人堆里才捡回来一条性命。

自己怎么能又放心这两个还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儿子去幽州呢？听说这两年边防松弛，北方的鲜卑不但劫掠渔阳，有时候甚至都跑到中山，常山来，现在的鲜卑人比他年轻时候见识过的鲜卑人更加凶残吧！

刘稳思来想去，他都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两个儿子的请求，刘稳在易阳属于外来户，既没有当地的人脉，也没有世家豪族的帮助，照两个儿子说的，如果他们再不出门谋生，家中也只能坐吃山空而已。

要不，先给老大成家之后，你们再做打算？刘稳怯生生地说道，心中满是对两个儿子的不舍。

不可，父亲，这两年不是大旱，就是蝗虫，收成已经很不好了，我和老二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去幽州跟随公孙将军，将来一定要闯出来一片事业，那时候，大丈夫又何患无妻呢，家中多留些粮食养活弟弟们，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生存不下来呢？

张氏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流眼泪，村里有不少被征走的年轻人，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以前，儿子们还小，不用担心，现在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这一去也不知道再见到是何年何月了。

刘稳面色有些凝重，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扶起两个儿子说道；大丈夫志存四海，当有匡扶天下之心，这是我从小对你们的教导，只是你们以后在战场上要学会保护自己，多想想在家中期盼你们回来的娘亲，为父无能，没有过多对你们的帮助，以后，你们自己当学会在照顾自己，切莫冲动行事，凡事要戒骄戒躁，老大你平时性情最急，以后要多听听老二的话，老二思索周全，不像你一样。。。。

二子也是默然，张氏泣不做声，只能转身进了内堂默默为二子收拾行装。

光和五年十月，公元182年，冀州人刘武和刘镇踏上了北去幽州，投奔公孙瓒的行程。

帝与烈王北行，欲投公孙瓒。

——《新汉书·烈王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