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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进入矿洞（第1页）

看着老张此时忙碌的背影，还有那瘦弱的身影，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受过了多少苦难才会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自已的故事。虽然我从小生活在苦难当中，但是我想相比起来一个人一直活在苦难里比一个人从幸福跌落到苦难当中要幸福很多。不是有句话那么说的嘛:“我本可以忍受黑暗，除非我从未见过光明”。

就在我还在感伤悲秋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嘿，哥，想啥呢，不会是被张队编的几个故事吓破胆不敢去了吧”

我反手一脚给这小子踢过去，被他闪射躲过了。还乐呵呵的朝我扮了个鬼脸。

“赶紧收拾东西了，马上出发”。

老张像往常一样发发号施令，仿佛刚才和我们说故事的那个悲情老头和他没啥关系一样，此刻的他恢复了以往那个主心骨和领头羊的作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眼前这个男人给我提供了那种人们口中的安全感。

我跟在小队后面还在想老张的前半生，转眼间眼前的路已经称不上是路了，杂草已经长得有一人多高，还有一些身上长满尖刺的小树，现在正直盛夏，我穿着半袖，露出来的胳膊被划了无数的小伤。

此时的老张不再和我走在一起，而是走在了大家伙的前面给大家领路，我不知道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对这些路记得如此的清晰，又或许那么多年这条路在他的大脑里已经走过了无数遍。

“村里人这抽成可真不是白拿的，要是没有人领路这破地还真没人能找得到”。

走在我前面的小巴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着。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天空中的月光像冰块一样砸在我们身上，让这个盛夏的夜晚透露出了冷清的感觉，这种冷清并不是身体上的冷清，而是一种从心底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因为大家此刻都因为赶路而导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脸颊掉落，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帐篷，地面上因为常年积攒的煤灰还导致的黑黑的没有一根杂草，感觉四周都生机盎然，只有那一块空地仿佛被下了某种死咒。

“大家再次检查自已身上的装备，拿电锤的人往队伍前面站，然后是镐头和铲子，最后是独轮车”。

老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然后就看到大家开始乒乒乓乓的检查自已的东西。

我没啥玩意，就除了头上带的手电，和肩上扛的铲子以外，就只有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水了。

老张也从前面拿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依次给我们每个人绑在腰上，并且叮嘱着除了水和挖矿所需要携带的工具，其余的全部留在地面。

这时我发现我前面的小巴哆哆嗦嗦的显得很不自然，我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道：“你小子那股得瑟劲呢，咋就开始怂了”。

我没想到回应我的不是这小子的反驳，他而是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哥，这电锤我还没学会咋用，咋办呀”。

“你不会用选它干鸡毛呀”。

听到我的斥责，这小子接下来的回答彻底给我整无语了。

“我不寻思这阿芳在旁边看着我，我拿这个电锤威风嘛”。

这小子他妈的纯纯一个大恋爱脑。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我就朝着还在绑绳子的老张招呼道：“张叔，这小子不会用电锤呀”。

我没想到老张没有像我一样开口斥责这个小子，而是招呼他到最后和那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人推独轮车，又将电锤递给了前面一个拿铲子精壮汉子。

这汉子很不愿意的开口拒绝。

“不接受安排就请你原路返回”。

老张开口说道，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语气里透露着不可反驳的意味。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老张的眼神，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过了电锤，磨磨唧唧的往前面走去。

而站在旁边的我则是彻底懵逼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在街头摆摊的小老头吗？

我还没将刚才发生的事消化过来，队伍已经井然有序的向着前面走去，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止是用手电照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火把，第一个人与我们的距离大约有三四十米，而我们后面的则是用绳子绑在腰上间隔也就一米左右，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需要一个人走前面，拿着火把探查洞内的氧气是否充足，所以第一个人的分成也是最高的，

这个洞口不算大，是一个由石头组成的天然山洞，虽然是夏天，但是刚到洞口就感觉很潮湿。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拥挤，人在里面是能站立着行走的。

一行人有序的朝着洞内走去，很安静，只能听到大家脚踏在地上的声音，连一向喜欢哼哼唧唧的小巴都保持得格外的安静，当然除了安静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黑，头上的电筒所能提供的光亮只能让我们看清前一个人的背影。

我是一个到任何陌生地方都喜欢观察周围环境的人，这个矿洞仅仅只有一条入口，往里走有明显的人为开发的痕迹，周围没有任何的分叉口，洞口是由岩石和泥土堆砌起来的，但是表面都附着了一层厚厚的煤泥，老张因为拿着刚才精壮汉子的铲子走在我的前面，往里面走去地面不在平坦，而是斜着向下，所能容纳我们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顶上的石头和泥土也是被一些木板和木棍支撑起来的，我们只能弓着腰往里面走去。

“独轮车的人就在这里等候，等里面的人将煤运过来的时候负责运输出去”。

老张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突然的安静，这也意味着我们已经到达了煤层。

在这里等候的加上刚才的小巴一共有五个人，他们两个人一辆独轮车，轮番的将所挖出的煤运出山洞。

前面那个探路的人已经到达了最深处，我们也紧随其后。

没有多余的废话，在老张的指挥下就开始对干活了。前面拿电锤的人负责对前面和侧面的煤墙，我们拿铲子的负责将掉落的煤块铲倒到托盘，拿铁锹的负责将一些松软的墙面给鼓捣下来，还有两个人负责运送木材来将挖出的缺口支撑起来，顺道将托盘里的煤块运送到独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