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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讨没趣（第1页）

漪澜苑那边，方氏得了消息，从早上开始就命下人们把院子好好打扫一番，边边角角都不放过，又摆上了庄子里新进的红衣绿裳菊，同时嘱咐虎儿和杏儿要好好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子要大驾光临。

这是沈明轩第一次来漪澜苑，比起母亲瑶光苑的清丽，这里的风格显然更为奢靡，跟着宋安宁进了正厅，方氏猛地起身迎上来，就差要给他行大礼。

要沈明轩唤她母亲，那是万万不可能，方氏有自知之明，只招呼沈明轩坐下用茶，又让侍女带了一双儿女来。“那日真是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方氏的这番道谢确实真心，虎儿也在旁边作了个揖，像模像样说：“谢谢大哥救命之恩。”

沈明轩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听谢，微微颔首后直奔主题：“四年前我母亲病逝……”

示意下人把孩子抱走，方氏露出个苦笑：“不管公子信与不信，我敢发下毒誓，那药我从大夫手里端来后，不曾做过一丝手脚。我不过是想在这侯府里求个富贵日子，与夫人虽说有些小争小斗，但何至于要害人性命。”

沈明轩面色不改，不认同也不否定：“母亲病逝，这正室的位子你不正好补上。”

方氏苦笑一声：“公子以为这正室如此好当不成，我自知身份低微，全靠侯爷才有了容身之地，当时侯爷想扶我为正室，我虽然高兴，但更多的是惶恐，即使现在担着

侯府夫人的名号，这金陵城里的正经夫人，谁不是暗里嘲笑，我又何必为了一个虚名自讨没趣。”

当初竟是沈廷主动扶正方氏的？宋安宁心里一动，靠他的地位，再娶个贵女做继室易如反掌，何必非要扶一个小妾做正房？

沈明轩也是低头沉思起来，手指轻点桌面，判断方氏话里的虚实。

宋安宁道：“公子即使怀疑姨娘，可也要看看姨娘是否有这个能力，谋害主母非同小可，若没有周全的计划和人手接应，只凭姨母一人，怕是不太可能完成。”言下之意，就是要沈明轩想想以方氏的智商，是否能做到这般地步。

不错，凭方氏一人，还真没有这种本事，沈明轩眼神微动，，宋安宁趁热打铁：“听说沈夫人去世后，那熬药的大夫当夜就消失不见，究竟是怕被治罪，还是另有隐情，这后面可能大有文章。”

听了这话，方氏也是回过味儿来，恐怕当年之事并不简单，可更多的线索她也没有，只能恳求道：“我知道，公子一直怪我分走了夫人的恩宠，可我并非正室，无家族庇佑，日子全系在侯爷身上，公子恼恨我也罢，只求看在血亲的份上，给虎儿和杏儿一条生路。”

方氏有她的立场和不易，但过去的仇怨并非一日可以消散，沈明轩面无表情，只在跨出门时沉声道：“我没兴趣对孩童出手。”

直到回到世安苑，他还在琢磨宋安宁的

话，这件事确实诸多疑点，当下铺纸磨墨，提笔落字，吹了声口哨，一只灰白信鸽应声飞来，穿过窗棂，轻巧落在桌面上，将纸条塞进信鸽脚下，沈明轩的视线也随之投到了窗外的灰白天空。

一朵阴云缓缓飘过，空气有些沉闷，似乎又要落一场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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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明轩和好后，宋安宁知道，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分量无疑已经越来越重了。

可是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成了他心里的女人，才能让他能心甘情愿地系上红绳呢？难道还非得成为他的正室娘子不成，宋安宁头痛无比，这样一来难度可太大了。

一时想不出破局之法，宋安宁决定继续出门散心，美其名曰收集灵感，实则逗猫遛狗，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