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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模糊边界（第2页）

大家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靠着绿漆栏杆，望着暴雨来临前，西南方最后的白光，闷雷作响，巨大的黑云伴着冷风铺天盖地。

此时，胡蝶感觉到一阵尿意，想去趟厕所，但害怕一会儿就要上课来不及回来，踌躇之际，之前叫他上课的同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邀他一起去。

只用下两层所以下楼时的楼梯很正常。

来到十字路口处，胡蝶看了一眼其他三个楼，南边的只能看背面的窗户，有靠窗的人在看书。

位于东北的教学楼三楼，有几个学姐靠着栏杆，偶尔把手里的东西往下丢，胡蝶捡起一看，是支自动铅笔，抬起头看到有人指着自己说笑。

听不清说得什么，好像是要不要下来拿笔，一个女生有些扭扭捏捏的。

胡蝶一阵吐槽――要，你还扔什么？随后把笔扔了回去，很轻松就扔上――二楼，刚好落在女生手里。

感觉装了个逼的胡蝶拉着同伴赶紧往厕所走。

路上有不少同学，男女都有。

大家都要去西边不远处的小平房，男厕的入口在靠近操场的北边，女厕入口在靠近教学楼的地方，如果有人从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女厕里面。

教学楼后面的空地和操场围栏之间，是一条水泥路连接着之前的十字路口。去女厕的学生走空地，去男厕走水泥路。

北方视野开阔，胡蝶能看到乌云最北边的边界，很远很远，开车估计都要开半个小时才能到，东面是宿舍楼紧挨着初三教学楼后面，建得和一些十几层的小区楼很像，跟老旧的教学楼完全不一样，这似乎是别处的记忆，但放在这里很合适，如果胡蝶细细想一下应该能想到，但在梦中，细想――是难以想到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宿舍楼北边是食堂，再北边又是一栋宿舍楼，操场的北边也有一排宿舍楼，操场好像很大，但如果从食堂前面的路走，很快就能到达最北边的楼。

操场上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些挖机，好像在挖坑，一些黄土堆成小坡。

正在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清晰时，忽然！操场上空，所谓“西北玄天起大风”的场景出现了，虽然是西北但也近在咫尺，胡蝶感觉那阵风一定能摧毁这里的一切，人群中有个女声在呐喊：“龙卷风出现了！这是前兆！前兆！”

这喊声相当清晰，不似其他人的语言那么模糊，胡蝶对这句话记忆深刻。

胡蝶还没来得及疑惑是什么前兆，就被同伴拉着跑了起来。

视角此时又变成了第三人称，原来那飓风吸收了部分黑云，真的变成了黑色的龙卷，越来越大，渐渐成型，底部越来越接近地面，旋转着的黑云越来越近使胡蝶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同学们一阵阵惊呼，四散奔逃。

根据黑云运动的轨迹，胡蝶一定会被波及，他开始狂奔起来，离开黑云的必经之路，他甚至甩开了同伴的手，随着突然拥挤的人群冲进了厕所里。

厕所的入口是个拐角，有人在拐角处撒尿阻碍着大家，被拼命跑来的胡蝶撞了一下整个人贴到满是黄斑的墙上。

撞完人后胡蝶的视角又变成了第一人称。

来不及道歉，胡蝶低着头冲进了昏暗的厕所。

四周的墙壁都是黑色的沥青，尖型屋顶很高，只有一个污浊的灯泡缠在木头横梁上作为照明，能刻入记忆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空间最深处的一面墙并不高，墙上方距离屋顶很远都是空的，如果奋力跳一下应该就能看到墙的另一边，爬上去应该也很容易，而墙的另一边就是女厕。

男厕所空间还挺大，要比在外面时看到这建筑感觉的大，最深处和两边是坑，坑前有一个十厘米宽的小凹道，里面流淌着什么……

胡蝶还是往里走了走，因为他害怕后面拥挤的人群涌进来会撞倒他，他可不希望在这粘鞋的黑黄色地面上摔倒。

带着担忧，他回头看去，现外面并没有多少人往里进。虽然同伴也不见了，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因为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说风向教学楼去了，厕所应该安全。

可这时，刚才他不小心撞到的人，带着黑色的气场，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冒着黄棕色的气息。

“哗啦！”

暴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