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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篇 第四章 出入平安（第1页）

胡蝶下楼的度变快了，因为他察觉到有东西在追自己，在这空荡荡的楼道里，周围的墙壁白的吓人，每一层，都有深褐色的门板，偶尔有一扇打开了一到缝隙。

胡蝶不敢往里面看，因为他怕被里面的场景吸引住而忘记现在的紧迫。

蝴蝶没有注意到，这不是学校里的楼道，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注意这些，在楼梯拐角，用手拉着不锈钢栏杆，像是老式的圆规，把身体荡了一个七分之一的圆，随后继续下楼。

身后，传来没有意义或仅有恐怖意义的呼声，还有像是破铜烂铁从楼梯上滚落出的砸响。

“快到了……快到了……”

楼底的门口处显得格外明亮，胡蝶做出了决定，他要从扶手上滑下去！

不锈钢栏杆冰凉又光滑，似乎它天生就是该为此做，胡蝶的度快到像是坐他昨天才坐过的过山车，他并不是斜坐在上面，而是夹坐，在每个拐角处突然的急转让胡蝶有些头晕，这不影响他感受到一种快乐，没来由的，不明所以的快乐。

与身后响声的恐怖，形成强烈对比。

这快乐陌生又熟悉，胡蝶大概在很久以前感受到过……纯粹的快乐……虽然他并没有在栏杆上滑过，醒后也绝不会这样做。

胆小的自己，生活中总会幻想一些血腥、恐怖、肮脏的画面，那些是不好的结果，是他最愿意去相信的结果，所以他也不愿意去冒险。

因为如果相信了好的结果，而结果是坏的，那就会有人笑话说：“你真蠢啊，这都没预料到吗？”

如果是好的，那也不过就是好的，谁会为此高看一眼？不过都是嘴里吐槽道：“狗屎运罢了。”

所以他宁愿相信坏的结果，因为这样即使真的生了，在内，自己因为降低了预期而在心理上少受伤害，在外，大家至少不会嘲笑你，甚至会有人说“你真有先见之明。”

而如果结果是好的，大家也会赞扬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考。

吗？

胡蝶现在没有考虑到那些，他只想快点下楼，到外面去，至于其他人的反应，让他们都去死吧！自己现在只想活着，逃离身后那不知形状的怪物。

梦中，最直接，最真实的选择，而他的选择使他逃离了恐怖，获得最纯粹的快乐。

当然，也可能是梦中，不愿去幻想那些事情……

那些摔碎的肉体，被满是锈迹的尖锐金属贯穿的内脏，还有密密麻麻穿孔的眼球都抛之脑后了……

终于，他跑出了楼道。

来到蔚蓝的天空下，清风迎面吹来，阳光照耀着小区……

“这是哪儿？”胡蝶突然感觉自己的空间脱节了……

眼前，同伴们涣散、消失，他们追逐娱乐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胡蝶想要追上去，可蓝天却一整个塌了下来！

如同要拍死一只蚂蚁，骤然逼近，一股推力仿佛使地面也开始上升，直到蓝天成为白色的阴暗的天花板，周围的环境缩小成一个矩形的空间，阳光的温暖被阴凉代替。

天花板上的灯罩里，反射着胡蝶呆滞惊恐的脸。

随后，他回过神来，这里……是小学教学楼楼一层的连廊。

“是谁救了我吗？”胡蝶想着，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从四楼下到一楼来呢？

连廊里的环境变窄了，不像是之前四楼那样宽大，像是医院里会让胡蝶迷路的僻静过道，胡蝶从连廊中间的一扇绿色木门里走出来，来到楼外面。

其实有两扇门，面对面，但东面的红门上了锁。

走过2号楼和三号楼之间的绿化带和小径，隔着一条水泥路，是操场……现在空无一人。

天上的雨云阴沉沉的，潮湿的空气里，泥土味、腐草味、血腥味弥漫着。

幸运的是，吸血鬼们没有现他。

胡蝶走上东西大道，绕过教学楼，从南边的路一直冲向大门口，此时，他的余光，看到了1号楼南边大厅玻璃门里的人影。

“胡蝶！是蝴蝶！”孙鹏飞激动地叫到，“胡蝶！看这边！你怎么出去的！我们被困在这了，楼道里全是怪物……”

胡蝶并未回想起什么，但他觉得自己不该自己跑，于是停下脚步，走向被锁链缠住的门把。

“你们怎么在里面？”胡蝶摸了摸冰冷的铁锁，“怎么开？”

“钥匙大概在花圃里。”景来指着佑身后，隔着路和宣传牌，被栅栏围住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