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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要动（第3页）

秋予不客气：“是我不配教你，快点，趁我妈还没回来。”

6右景这人外貌确有优势，眼低垂，艳色唇平直，手指用力时指尖也惨白：“对不起，这么贸然来你家——真是意外。”

秋予正扭开门，闻言回头问：“走回去？”

6右景抬起头，眼中有光，似惊喜：“一起走回去？”

不去猜他动机，只看行为本身，他救了舒蓉，秋予想，那她该对他亲近些，这是感谢。

两人下楼，6右景本是跟在她身后，慢慢又走至和她并排。

“对不起，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又道歉，玩不厌这招。

“刚开始确实觉得有些惊悚，后来一想，是你倒也正常。”秋予还是被他的道歉炙烤到，又心软。

6右景停下。

秋予刚刚走在他左手边，车道内侧，他和她交换了位置，现在秋予在他右手边，向右低头就能看见她的侧脸。

很多次，6右景都想好好正视她。

高二教学楼的表彰栏里有秋予的照片，他第一次见到秋予的正脸就是那一张照片，校服，微笑，却有些冷。后来又拍过她，被抓拍时更疏离，甚至不耐，像远在天边。

现在有机会的。

6右景知道，如果自己叫住她，她也会停下，然后转身，安静地和他对视——当作较量也好，玩笑也好，她会这么做的。

只是他心生怯懦，在要见她正颜时突然想要闭上眼睛。

他不敢看。

还没开口，秋予就停下了脚步，像是疑惑他为什么不走了，微偏头，看他。

她的正脸在月光下一览无遗。

民生巷的夜市人声鼎沸，又在他耳中消了音。

心跳声，好吵。

夜色里一切变得虚幻如梦。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秋予觉得自己必须大声说些什么——她在一瞬间，好像听见了血管中血液汩汩流动的声响。

6右景沉默，眉头却皱紧，有点急躁有点焦灼。

矛盾又迫切，想要表达，又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正当秋予想向他走来，6右景开口了：

“秋予，不要动。”

秋予真听他的话，站在原地，没继续往前了。

她穿着一件灰色外套，下面还是附中的秋季运动裤，头散下来，长如暗河，浅色瞳如琉璃，望向他。

6右景从左边口袋里摸出响牌，低头看了一眼，终于搓动，一声清脆声响。合上，重新放进口袋，然后从同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白纸。

大概是反复折叠展开多次，折痕处起了毛边。

他将白纸展开，一面是秋予画上的附中地图，另一面则是纯白。

交叉的折痕正中，有一个破损的小孔。地图靠近他的眼珠，6右景从小孔里看秋予。

影子由本影和半影组成。当两个影子靠在一起，半影重叠。就会出现黑滴效应。

秋予站在那里，有点无奈：“看够了吗？”

6右景放下地图，只是笑。

她重新转身，慢步向前：“快点，我只送你到一巷巷口。”

三两步被追上，又是并排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