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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赵斌的鲶鱼效应（第1页）

老胡和小周打听了赵斌的公司、同事，一说自己是来调查赵斌妻子死亡案件的，一个二个都像跟他有仇一样往外说他的信息。

同事a：“警察同志，我知道我知道，他家住在李家沟！”

同事B：“什么呀，他姓赵，明明是赵家沟。”

同事a：“你知道啥呀，他妈姓李！他爹是个入赘！就是李家沟！”

同事B：“你才胡说呢！是入赘了，可是后来还是住李家沟了啊，李家沟有很多李子，上次他回来带了一堆李子，我记得清清楚楚！”

同事a：“他什么时候带李子了，他扣的要死，天天啥都不舍得，还跟你带李子。”

同事B不甘示弱：“他不给你带，他给老板带啊，狗der不是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个怂包，老婆那么有钱，还抠搜的不行...”

小周实在头大“等等等等，别吵了别吵了，我都记下来了，到时候我们都去看看。不过，你刚才说，他老婆很有钱？你怎么知道的？”

同事B：“赵斌这个人，典型的狗仗人势，在公司一开始天天哭穷，今天借个烟，明天顺个火，公司里纸巾、打印纸、零食、水果、甚至是洁厕灵，公司里只要是能薅的羊毛，十有八九都让他扫荡走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个人，跟他的穷一样的贱，上舔公司老板，等他上位了，讽刺、侮辱底下的人，我们好多同事都离职了，可偏偏这领导待见他...”同事a看他滔滔不绝，跟小周说了一声就走了。

“等等，我问的是，他老婆很有钱，你怎么知道的。”小周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哎呀警察同志，你不要急啊，这不马上说到了。这说来也奇怪，后来突然有天，公司里的同事都现，这东西不丢了，也不少了，没隔几天，他就开始给公司的人喜糖，不过好像，他没有办婚礼，没人被他邀请去参加，不过说来也是，他这种素质，谁去啊。”

小周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刚准备打断他，他又接着说，“他刚结完婚回来就给老板送了两箱茅台，是两箱！他老婆绝对扶贫了！”

“你怎么知道的。”

同事B凑近了点，“这不在公司天天没事摸鱼么，厕所刚好可以看到楼下停车场，我看见的呗，你还别说，现在科技真达，离那么老远，手机拍的一清二楚！”

“你意思是，你有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可以，就是有点久了，我得找找。”扒拉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张高糊照片，不过小周敏锐的现，那个茅台箱子有一个是打开的，并且露出了一点模糊的红色袋子影子，他眼神一沉，“这照片能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可别告诉老板是我拍的就行。”同事一边一边嘟囔着，“这赵斌，结了婚之后倒是低调了，就是有次跟财务炫耀说，他老婆家的钱比公司账目上还多。”

“真的假的？”

“听他吹牛笔呢，你要说他老婆有点小钱我是信的，那么大富婆，看上他？除非他死老婆拿保险金。”同事B说完就后悔了，“警察同事，我没这个意思啊，就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照片也了，就不耽误你们调查了。”说完，脚底抹油的跑了。

小周进入公司的办公室，老胡正在这里询问领导。恰好老胡站起来，小周赶紧把照片给他看了一眼。

“刚才我们调查走访，了解到，你和赵斌有不正当的利益关系，有这事吗？”

领导一听，眼咕噜一转就明白了，是之前公司里传来传去的赵斌送来的茅台酒，立马撇清关系，“警察同志，他确实给我送过，但是我没接呀，哎，实不相瞒，他妻子，是我老同学家的女儿，一开始说他俩结婚了，我还不敢相信，后来俩人一起登门，我才知道这事，当时送礼我就没接，后来在公司，他非说是老家带的特产，思云说一定要让我尝尝，我才把钥匙给了他，叫他放我后备箱，结果一打开...”领导停顿了一下，声音微弱的说，“谁知道是2o万。我赶紧就给他打电话，连夜又还给他了。”

“他为什么给你送钱？”

“那段时间，公司里有个经理闹离职，大家都觉得是个机会，可能他也想争取争取吧，不过最后，经理没走啊，这事就搁置了。他也就没再给我送过了。”

“他的家庭条件很好吗？”

“不好，这就是我诧异的点，他家可以说是贫困户，父亲早逝，老母亲还在生病，不过，思云家境很好，可能年轻人就是，除了爱情，什么都不在乎吧。”

“那你对赵斌的评价怎么样？”

“赵斌这个年轻人啊，肯吃苦，就是会有一些不该有的歪心思，公司里的事我都知道，但是，一个公司，就必须有这样一个人，他既不是我，又可以替代我。”

“什么意思？”

“鲶鱼效应，沙丁鱼生性懒惰，一群活的的沙丁鱼在运输途中很容易窒息而死，这时，只需要在里边放一只鲶鱼，鲶鱼以沙丁鱼为食，加入的鲶鱼会刺激沙丁鱼们努力的游动，而赵斌，就是这只鲶鱼。他主动加班，住公司，吃喝拉撒在公司，同事们看来，这人邋遢不讲卫生，爱占小便宜，但是，在我们领导层眼里，同样的工资，他主动干活，积极承担，不管什么时候到公司，他都在，吃点喝点又能怎样呢？更关键的是，大家把矛头对准他，也能对公司的怨气少点，反而工作氛围更好了，同时，对我的意见也更小了。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小周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老胡接着问“那你觉得，孙思云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不好说，过去的他，我觉得不会，但今天的他，已经品尝过了中产阶层的富裕生活，那么享受过阳光的人还怎么能忍受黑暗呢？”

临走前，领导还一再请求，一定要查明真相。

而老胡和小周在去寻访赵斌的老家的路上，一直思考着领导的话，“是啊，瞎子复明之后就会丢掉拐杖，而当一个人享受过阳光，就不可能再回到阴沟里了，更何况，这不是一点点的诱惑，也许一开始的思路就是对的，只是我们想得太多了，把路走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