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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第1页）

“想法么……倒还没有。”阿飞双手合十，向会议桌上的一圈人表示抱歉。

阿飞心里暗自思忖：“你们这么多人，搞了半天竟什么都没查到，连那个‘上层函数’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意见？我他妈的问谁！更何况，我知道你们这些都是什么人呐，那三个带帽衫的家伙脸都看不见，还有角落里那个诡异的三胞胎老头儿……”

阿飞以为自己的掩饰天衣无缝，但会议桌的一个角落里却射出一道冷锐的目光。

“呵呵，小伙子，你是不是对我们还不太信任啊？”乔三叔微笑着说，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白色的胡子微微颤抖，但话语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您误会了乔叔，嘿嘿。”阿飞一惊，自己的想法居然被这个瘦小的老头儿一眼看穿。一滴汗顺着脸颊划了下来。

“乔叔。”6双羽插话进来。“我觉得还是先让阿飞了解一下我们掌握的情况吧。”她隔着会议桌给阿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眼神中充满了诚意和坚定，反倒令阿飞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让我从刚才提到的那个事件开始吧。”6双羽冲着墙壁挥动左手，用一个手势调出一幅图片。看上去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人体碎片，脑袋、躯干、肠子、胳膊、大腿……而且每一部分似乎都有被灼烧和挤压过的痕迹。有的部分还裸露出一些导线之类的东西。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位‘内鬼’aI机器人吧？”阿飞托着下巴，眯着眼睛仔细盯着墙壁上的图片问道。

“没错，它就是伪装成我们公司员工的aI机器人。”6双羽点点头，左手又一挥，墙壁的画面变成类似文件夹目录的界面，各种类型的文件密密麻麻地呈现在墙壁上。

如果一个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这画面，一定会当场晕过去。但这对阿飞来说，却没有丝毫不适感。长年的计算机工作经历早已让阿飞适应了这种密密麻麻的画面，可对其他人来说，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6双羽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小达低头看着地面，乔三叔则干脆闭上双眼，仰躺在椅子里。

“这些都是机器人的源文件吧？”阿飞问道：“现有用的东西了吗？”

“有是有，不过……”6双羽伸出左手，用手势将文件重新归类、筛选。墙壁上这下清爽多了，仅仅剩下了几十个视频文件。“有用而且能够播放的，就剩下这么多了。其他的大部分视频文件都无法打开，小宋觉得那些文件可能已经损坏。”

“我觉得……应该不是。”阿飞双手抱臂，仍盯着墙壁的画面，表情严肃地说：“这些视频文件的格式和我脑中的资料似乎是同一类型的。”

阿飞的话刚一说完，与会的所有人再次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

“小伙子，能不能把话说完？”乔三叔说着又点燃一支香烟。

“这个‘莫比乌斯’时空的‘系统’曾化身为一个少女，她向我的大脑传输了一些关于这个时空的资料，还有一个类似操作系统的东西。只要我闭上眼，集中意识，就能够自由地操纵它们，就像操纵电脑一样。”阿飞扫视所有人，每个人无不现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特别是小达，惊奇之外似乎还带着谜一般的兴奋。

“其实，在我所掌握的那些资料里，也只有一小部分可以查看。而其他的文件之所以打不开，不是因为它们被损坏，而是因为我还没有获得打开它们的权限。”阿飞说罢闭上眼睛，用意识调出系统界面，打开那个名为“历史”的文件夹。

什么？！

阿飞简直难以置信，他现之前很多打不开的视频文件，现在已经被解锁了。阿飞睁开眼，在确认了自己微小的惊讶没有被人注意到后，他继续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后来，我们通过分析‘内鬼’机器人的残骸，也现了一些东西。”宋梦蝶看了看6双羽补充道：“它的执行程序，受命于一个名为‘上层函数’的东西，它们任务是找到系统‘变量’，然后实施暗杀。”

阿飞听到这里，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感觉从脚趾到头顶结了一层冰，汗毛直立。

宋梦蝶指向墙壁上显示的一行代码说道：“可能aI机器人一直没有找到所谓的系统‘变量’，经过了数个轮回，认定自己无法完成目标任务，所以在被我们抓到后，它果断选择了自我毁灭。”

“那么，既然不是‘变量’，那你们的记忆不会被重置吗？”阿飞疑惑道。

“我们的记忆只能靠记录日志的方式得以积累和延续，但必须使用公司专用的记录纸。”宋梦蝶解释道：“如果使用其他纸去记录日志，所有文字将随着时空的重置而消失。”

这样的回答令阿飞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如果要恢复对前一轮回的记忆就必须做大量的阅读，这对半年也看不了一本书的阿飞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可这么想来，阿飞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疑问。他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所有人的日志被损毁了，或者被篡改了，怎么办？”

“档案馆就是我们存储记忆的地方，那里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了。”6双羽道：“要对抗‘上层函数’，就必须确保我们的记忆绝对安全。”

“这么看来，‘上层函数’只对破坏你们的记忆，以及抹杀我这个‘变量’感兴趣咯？”阿飞问道。

“没错，你分析的很对。”乔三叔说着，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

“那我倒是有个办法，令‘上层函数’现身，不管他是人是鬼。”阿飞说道。他站起身，走到了显示着图片的墙壁前。“就让我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阿飞的话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振。

大家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没想到竟能如此勇敢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