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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村（第1页）

“阿嚏。”萧云揉着鼻子，慢慢从大青石板上爬了起来，“什么时候了？”显然迷迷糊糊的少年还没睡醒。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长身体，能睡是正常的，但是萧云显然不属于“能睡”这个概念。他是“特别能睡”。尤其是快到15岁成人仪式时，他基本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而且一睡就半天，比如今天，他就在上山打猎时睡倒在了一块青石板上，从早上睡到星月乍现，如果不是正好有只路过的松鼠用尾巴撩拨他的鼻头，他指不定能睡到什么时候。

“惨了惨了，孔老头会杀了我！”少年手忙脚乱地起来，抄起弓箭，揽过皮囊，走出了树下阴影。

淡雅的月光映照在少年清秀的脸上，泛出一股莹润的光泽，加上其胸中锦绣山河，脑子里诗书千万，自然形成的儒雅气质，更凸现的一种君子如玉，温润可人的感觉。轮廓分明的五官，仿佛造物的最高杰作，怎么看都看不厌。最值得一提的是他那深黑的眼睛。明明是个弱冠少年，像所有少年人一样缺少阅历，但是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一片空明与深邃。这个少年的外貌太俊秀了，以致常被误认为是个女孩子。

萧云的老师是小村里的“最强者”，武圣殿认证过的三级武士，也是他的村长，孔贤。但是他一直不肯教导萧云任何武技，更没有什么斗气秘籍，用他的话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书都没念好还学武呢。你15岁成年后再来吧！”

萧云一身本领来自村里的猎户，阿瑞斯。这是一个憨厚的大叔，对一切新奇事物报有难以理解的热情。贪杯，但是很少误事，顶多也就是不小心透露一下村长当年的荒唐事。经常带着萧云上山打猎，也常常跟他没大没小的开玩笑，所以当萧云苦苦哀求想学习武技时，他淡定丢出一本号称是神级秘籍的小册子给了萧云。当他望着萧云那呆滞的脸，“矜持”的说：“当然，理解这么高深的秘籍对你来说是很难的，不过呢……”

“卧草！”萧云觉得自己出离愤怒了，妈蛋手中这本奇葩书的确很难懂，几个歪歪扭扭的大6文字写成的题目还勉强可以看懂，嗯，一个非常通俗的名字，“阿瑞斯的秘籍”，但是这名字就可以让人吐血三升，更绝的是，里面的内容更扯淡，居然是用2o%的丑陋文字6o%的幼稚园级别的简笔画图案在2o%的墨团拼凑出来的在详细一看：“阿瑞斯觉得…………”

萧云在大叔那张胡子拉碴的饼脸上分明开到了一种叫“渴望”的奇怪表情，不得不屈服于淫威，苦练那本“秘籍”，但那通篇出现的“觉得”二字确实让人渗的慌。

收起回忆，萧云赶紧的往回跑，在从林中风一般的奔驰，简直不似人间少年——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对孔贤的承诺是傍晚之前回去，而现在嘛，天上的那个东西一定是烧饼，嗯，肯定是的。

“法兰帝国的分裂最大得益者是左右相及其家族，左相奥利弗·格兰杰扶持原瓦欧里特公国剩余皇族，圈占富庶的法洛斯帝国最繁华的南部领土以及附近几个公国，成立新的法洛斯帝国，而右相本杰明则圈定了北方兰斯洛特的大部分领土，统御北方各国，组建新的兰斯洛特。此后，被魔兽山脉，奥丁深渊，以及中部的几个小公国分割开来的两大帝国，除大海外再无实际接壤的地带。”

萧云无奈地背诵着孔老头写的书。这时他昨天晚归的惩罚。老实说孔老头虽然斗气不强，魔法更是半点不会，但是说到作学问，委实是把好手。写了几本书给萧云作启蒙教材，都是很有水准的，他研究历史，能把细微的地方解释的头头是道，言及人物生平事迹，更是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大气概。可问题在于……

萧云看老头子转了个身，继续摇头晃脑的读书，左手微微用力，将书的五分之一翻了过去。“沓”，一声沉闷的响声打断了，老头子立马转过头来，看到萧云的“课本”页码突然从两位数猛增到四位数，眼中不禁冒出了熊熊烈火：“萧云！你这是受罚的态度吗？”

萧云一脸尴尬，本来。作为一个资深学生，他深知“被抓不要慌”这五字真言，因为他大可以无耻的马上将书翻回去，然后用清澈的眼睛与老夫子对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鸡贼的老头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转身咆哮时竟然将口水撒在了页码上……

“老师，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这教材6ooo多页我背不完呀！”萧云决定坦白，反正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老头子的这本〈我说世界〉包含历史，地理，政治，水文等等很多东西，而且虽然语句明了，但思想艰深确实不好背。

说完，萧云已经伸出手掌，准备接受惯例似的惩罚“打手心”。

老头子这次没打他。甚至今天他连戒尺都没带

“其实你说的有道理，的确是不好背”他突然蹲了下来，双手很没形象的插进梳的整整齐齐的白，“小云，明天你要走了吧。”

“对呀，我后天满15嘛，觉醒仪式只有大城市才可以举行的。”萧云楞了一下，回答到。

“那就对了呀，”老夫子长叹一声，“村子里只有你一个小辈，你走了，我又给谁教书呢？”

萧云突然有种悲伤的感觉，这个孤独的老头子也需要关怀，自己与他的师生关系，或许是他心中少有的慰藉吧。

萧云突然有点明白老头子在书中不知哪一段的议论：“人的存在最初只为自己，但当他在红尘里翻滚之后，身上总会牵连一些莫名的因果，于是，人渐渐为他人而活。”

“或许，我就已经为很多人而活了”萧云喃喃低语，他想起老头子，想起没大没小一起闹的阿瑞斯，想起村子里的其他人……

“想那么多干嘛呢，人老了就是容易乱感慨”老头子把手从脑袋上拿开，露出一张笑的菊花般的老脸。“小云，明天我送你去哟，我倒想看看，你的灵是什么东西。”

“嗯”仿佛得到了什么，萧云轻轻应到。

“那好，最后一次这么说了，诶~”老头子慢慢起身，将手举在空中，随机猛然拍下“下课！”

山坡上，看着萧云慢慢消失的身影，老头子褪去了所有伪装，身形清矍而硬朗，脸上哪还有那些邻家老大爷般的温和笑容？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是那个一连憨厚的猎人：“孔贤，你这样教导他可以吗？在一个温和的环境里成长了15年的小子，真的能适应乱世的风雨？你教的那些东西有用么？”猎人似乎很愤怒，沙哑的声音很不平静。

“我对自己的教育水准很有信心。”孔贤淡然一笑：“人，有无穷的潜力，一旦爆，就无与伦比！教育者只需要对这种爆略略限制其方向就可以了。怎么？你觉得我的教育没用？”

“正确的废话，你总是要求他作什么君子，搞一大堆形而上的东西，有什么实际作用？还不如早早修炼呢！”

“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个人的性格决定其人生轨迹的长度。而且，我什么时候要求他必须作君子了？”

“那你一天到晚都君子君子的……”

“我只告诉他什么是对的”孔贤眨眨眼，流露出一丝老顽童般的俏皮，挥挥手，走进落日的余晖里。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快黑了。、

“这个世界会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我只是给他一条底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