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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慶輕聲咳嗽了一聲，喊了一句：「賀嶠。」

「怎麼了？」賀嶠抬眸，認真地望著他。

被賀嶠這麼直愣愣地盯著，溪慶的話被堵在了喉嚨中，他腦子轉了轉，打算糊弄過去。

溪慶耳尖微微發紅，小聲說道：「沒……沒事，就覺得你這樣還……還蠻帥——當然了，肯定是沒我帥的。」

賀嶠聽完面前少年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是什麼勝負欲啊？行了吧你，差點死在副本里還不忘耍帥。」

說完，賀嶠報復性地重重地壓了下棉簽。

「我靠！疼死了，你謀害舍友！」突然的刺痛讓溪慶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少廢話，我好心幫你處理傷口，少給我貧嘴。」賀嶠話雖然狠，但手上的動作還是輕柔了一些。

「嗯。」溪慶嘴角蕩漾起了笑意。

他突然覺得，賀嶠要是做醫生，一定是那種嘴硬心軟的好醫生。

他會教訓不聽話的小朋友，但一定是個溫柔的人。

當然，這時候的溪慶還沒有見識到賀嶠處理遊戲中的其他下屬，更不知道賀嶠的溫柔是獨屬於自己的。

消毒完成後，賀嶠將調製好的藥水均勻地塗抹在了傷口上。

這藥水味道有些刺鼻，顏色是怪異的藍綠色。

溪慶不由得小聲詢問道：「這個藥……沒毒吧？」

回應他的是賀嶠的一個白眼。

過了幾分鐘，賀嶠才說道：「我在這裡幹了很久了，最開始做副本里最底層的npc時經常被玩家打傷，然後就慢慢學會了處理傷口。」

「你在這裡幹了多久啊？」溪慶頓了頓，問道。

他很想安慰賀嶠，但他不會說什麼話，只能伸出手，握住了賀嶠的手，希望能帶給他一點力量。

「大概……十多年吧。」賀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想了想，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你是代碼生成的嗎？」溪慶問道。

「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他們說，代碼寫成的每個人工智慧人都會被匹配一個身份，會有虛構的，但獨一無二的記憶。」賀嶠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第31章通道里的怪女孩

「沒關係，當下才是更重要的，那些過去的，就讓他們過去吧。」溪慶輕聲安慰道，他拍了拍賀嶠的手背。

賀嶠依舊感到困惑，這句話讓他有些難過，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想要探知自己的過去。

「其實我挺欣賞你的，我常常在想，我年輕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大概沒有你這麼勇敢吧。實不相瞞，你是我負責的所有玩家中最冷靜最能適應環境的一個。」賀嶠走到一旁坐下，輕聲說道。

「可能，是因為我習慣這些未知的環境吧，我常常做夢，在每個離奇的世界中穿梭。實不相瞞，來到死神降臨這個遊戲，我竟然有些熟悉感。」溪慶「呵呵」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