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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休假探亲（第1页）

眼前的男孩虽然身着便装，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更显严肃。惊愕中女孩张口说“你不是在部队？”迎着女孩的目光男孩平静地说“我休假”。说完伸手拿过女孩的包，转身朝楼下走去，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女孩只能茫然的跟在男孩身后。

走出单位大院男孩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示意女孩上车，男孩坐到副驾驶，给司机报上地址。此时的女孩没有任何选择，任由男孩安排。时间不长，在一处酒楼面前停下，男孩先下车，打开车门，女孩从车上下来，还是男孩在前女孩在后，上到酒楼一处包间，男孩叫女孩坐下，打开杯子准备倒水，此时呼机响起，男孩抬过水杯递给女孩低头说，“别乱动，我回个电话”，然后转身朝外走去。期间，酒楼服务员安排饭菜上桌。

不多时男孩在前，身后跟着一位貌似有点年长的男子进到包间，男孩面向女孩说“这是某某医生，让他给你看看”。还未等女孩反应过来，男子已挪动椅子到女孩跟前坐下，示意女孩伸手，女孩机械地抬起手臂放到餐桌，男子伸手握住女孩手腕开始把脉。中间三人没有任何的交流，男孩自己点了一支烟站到了窗前，气氛静得能听到针落到地上的声音。

男孩抽完烟转身，男子也把脉结束。男孩一边注视着女孩一边对男子说“睡眠不好，饮食不好，精神不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像是询问，又像是答案。男子笑而不语，转身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写方子，男孩贴心站到男子身边等待，其间看着坐在一旁无助的女孩，男孩满眼的心痛和无奈。男子写好药方递给男孩，男孩伸手接过揣进贴身衣兜。

男子收拾起身准备离开，男孩赶紧招呼一道用餐，男子执意要走，男孩送到包间门口，男子侧身向男孩耳语，男孩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并不时朝女孩看去。

男子走后，男孩坐到女孩对面，从桌上拿出碗盛了两勺鸡汤递给女孩，女孩疑惑地看着男孩，没有任何表示，从下班到此刻，女孩从茫然无知到无所适从。男孩起身坐到女孩旁边，两手压在自己双腿上，向女孩探了探身子轻声说道“今天是我休假的第五天，本来还有半月，因有些特殊情况，两天后必须归队，明天我会把药抓好送到单位”。男孩接着说道“刚才医生说了，你没有实质性的器官病变，主要是精神太过压抑，导致可能心理上生一些改变，把药吃了会好的”。

男孩试着对女孩说“陪我吃点饭，到现在我也饿了”。不等女孩回答，男孩动手给女孩盛了饭，递上筷子，然后自己开始吃饭、喝汤、吃菜。其实男孩无非是想营造气氛，调动起女孩的食欲。一碗饭时间，女孩还是没有吃饭的欲望和冲动。

男孩无计可施，只能放下碗筷，给女孩和自己倒了一杯水。尽量挪动身子朝椅子后背靠了靠，双手抱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其实，医生说心病还得心药医，他建议带你出去旅行”。男孩说“但我知道，你的症结莫不就是工作的原因。如果可以，明天和我一道去我家，把我们俩关系确定下来，然后我请家人想办法解决你的工作调动……”。

男孩一席话说完，目光直视女孩的眼睛，想要捕捉女孩每一刻表情的变化，而从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女孩慌了，男孩的话既有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有意想不到的条件。

那天注定也是一个没有结局的夜晚，男孩没有等到女孩的回答。

第二天男孩把药抓好送到女孩办公室。药里放了一封信，信里开头，男孩告诉女孩，其实男孩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在初二下学期的一天，男孩父亲因工去世。青春期的孩子正处于叛逆，加之父亲的离去，男孩一度在厌学、逃课中度过，也就在那时男孩学会了抽烟、打架。就这样男孩初中毕业后自行报名去了补习班，在那里男孩遇见了女孩。

男孩说因为女孩他变得听话，听话去了职高，听话去了部队。男孩说，其实部队也并不那么单纯，也需要委屈求全，就如歌词里那句话自己像山坡滚落的石子，在颠碰之中磨掉了尖牙。这些只为希望有一天再见女孩时能让她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男孩告诉女孩，你确实很优秀，好强而倔强。但老天弄人，让你在最美好的年代错过了一个个美好的机遇，而当时年少的我们都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当得知你中考成绩那么优异，隐约预见你一定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其中也怨当时无助的自己不能阻止你当初的选择。

男孩说，从懵懂少年到青春年华，一直在等女孩长大，付出了所有的诚意与心计，只为走进女孩。

知道女孩自尊而好强，宁缺毋滥，所以男孩一直在努力坚持做好自己，坚持部队的磨砺，坚持对女孩的爱。

男孩说，虽然他是当兵的，但侦察能力并没那么强，只是用了一些办法，才知道女孩的所有处境与状态，但其中成本也很高，有时得到的线索差点连不上。

在部队八年，加上这次回家，男孩共休假三次。这次是专为女孩而来。希望女孩认真考虑，想一想他说的话，他知道女孩为了这份工作耗尽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男孩告诉女孩，那天自己对女孩说的话，并不是一时的冲动，那是经过反复权衡和思考，才做出的决定。男孩说大家都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所要面对的是一份正确的抉择和把握。

男孩告诉女孩，自尊、好强是她的长处，同时也是她的软肋。因为自尊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坚持，因为坚持，所以失望。

他劝女孩别再那么固执，因为他怕，怕女孩不能与他同步，怕女孩不能走进他善意的圈套，怕更多的意外或来不及导致男孩不能掌控事态的展。

男孩说，十年前没能帮她把握未来，十年后的他可以给女孩一份承诺。男孩等待女孩的回答，哪怕就一个字或空白信纸，他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然而，男孩低估了女孩的固执与倔强，终究没收到女孩的答复，女孩也没用过男孩为她抓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