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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南屏只能屏住呼吸,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去了眉城,不在家。”
“我说呢。原来你们一个一个都去玩,就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北面,除了风雪就是黄沙,好不无聊啊。”
小郡主吃罢了饺子,又吃了大一碗木樨露,这才心满意足。
“你竟说傻话,你怎么就是孤孤单单了,难道你不愿和南舞在一起?”
“愿意是愿意。可他总是忙,不能陪我。姐姐,要不你搬到大叶去住吧。”小郡主跋山涉水,又吃饱喝足,眼皮便开始打架,可见到南屏,很是亲切,连睡觉也是舍不得的。
听着小郡主又在胡言乱语,南屏摇头苦笑。
“有多少话是明天说不得的?快快睡觉。”
纵是清明,殊地还需要盖厚被子。南屏特特拿来白天刚晒好的鸭绒被给她。
那鸭绒被的背面是桃红色的,上有绿色、青色、黄色绣线绣的莲生贵子,绣工精巧,是烟轻的手笔。
小郡主到底是当娘的人,看着这图案喜欢得不得了。又赞这被子有日头的味道,今夜定会睡个好觉。
见她如此兴冲冲的,南屏更不忍泼冷水。只等小郡主看着睡熟之后,这才来找到韩望书。
“派人通知南舞了?”南屏担心地问。
“嗯。想必南舞明日也能赶到了,小郡主不见了,他想也知道是朝这个方向追。”韩望书答,“亏她能不发一言,扔下夫君和孩儿,跑了这么远,万一被掳走怎么
办,万一遇上财狼虎豹怎么办?这个小郡主怎么还是如此小孩子心性?”
“就是如此小孩子心性,我才担心她听了王爷、王妃殁了的事情,接受不了,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不知道,方才她一直问我王爷、王妃的去向,她还以为自己他们随着府尹大人四处游玩去了。我听着,心中十分难过。好容易克制了,才没在她面前落下眼泪来。”
此时,南屏已不用收着情绪,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过来!”韩望书说着,便拽起南屏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柔声道,“怎么还哭鼻子了?”
不劝慰还好,一劝慰南屏哭得更加起劲了。
她将头靠在韩望书的胸膛上,硬是打湿了他的衣衫。
韩望书听着心疼,又不太会安慰人,只得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珠。
再亲一亲,自然凑到唇上去。南屏先是一愣,随即也回应了他。
“好点了?”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韩望书才问道。
“嗯,我倒是无妨。就是不知怎么和小郡主说。”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南舞自己来说吧,毕竟王爷、王妃不在了,他是小郡主最亲的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得窗外隆隆的雷声。再接着便是大雨倾盆。
北地气候干燥,很少下大雨,可这场雨却是下的惊天动地。
南屏突然想到一桩往事,她记得上一次有这么急的雨,还是在烟城。
那时,韩望书从韩阑珊口里得
知,南屏已为他诞下一儿一女,在出征蔽日国之前,特特到烟城来。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雨滂沱。
她诧异,自己为何无端想到那一日,忽又想到,定是小郡主听着小郡主惦记着双亲,她也有些想家了。
她离开烟城已有些时日了。
想到此处,她紧紧攥住了韩望书的手,像是寻求一丝安慰。韩望书本已有些睡意,见状,便搂住了南屏,喃喃道:“打雷而已,不怕不怕。”
次日清早,倒是晴空万里。不出韩望书所料,南舞早早敲响了新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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