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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楚端,景宁没有像上次他离开后那样数着表的分针算他落地的时间,心出奇地静,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安静——根本不担心他会不会打来电话报平安。
不是因为楚端这次来看她让她多了什么笃定和自信,而是因为她无憾了:他找上门来解释消失的原因,她没有违心地赶他走,接受并回应了他的感情。那么,楚端,随他怎么做,就算再次消失没了音讯,她也没什么后悔遗憾的。
楚端的电话正在此时响起——比上一次守时,似乎想说明他的认真。景宁笑了,接起。电话背景里还是机场的广播声,景宁装着纳闷故意问道:“你不是赶着回去忙工作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楚端对她这样的刁难似乎很享受,笑,“这张嘴真不饶人,原来也挺刁蛮。”
“嗯,我还很刻薄,还认死理,你要小心。”
楚端不屑,“你就是装出强人的样子也不过是个只凭感觉走的人,很好对付。”
除了父母说她心思简单直白外,景宁还是第一次听其他人对她有这样的评语,她在公司可是有名的顽固不好说话。她不禁好奇,“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真心相对。”楚端只说了四个字,口气再寻常不过,自然而然一般。
景宁赞叹着他应对得聪明,却不想遂了他的愿,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好对付”,于是说道:“我可是有泼妇潜质的,你得小心。”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想起了从草原回程时景宁给格格撑腰的那句话:章博若敢欺负格日勒,她就带了全班同学去章博的教研室去“闹”。
楚端不说话了。景宁想,没有男人受得了“泼妇”,觉得他被自己吓到了,说:“挂了吧。”
楚端说:“我听到你笑了。”
景宁真就笑出了声。而与她的笑声同时,听筒里也传来娇嗲的一声,“楚总,才回来啊?”
景宁的手已经准备合上手机盖了,却一顿,眉梢微微扬起,改为仔细地侧耳倾听。她听到楚端回了对方一句,“刚回来。”
然后他对景宁解释,“遇到一位认识的空姐。”
景宁慢慢地“哦”了一声,她更想听楚端和那位空姐的对话。
“楚总这次走了好久,有半个月没见了,哦?”
楚端含糊地说:“嗯,忙。我正和女朋友说话,不和你聊了,再见。喂,小宁?还在吗?”
“女朋友”这个称呼让人有说不出的妥帖踏实,景宁顿时觉得所有的话都是多余,“你忙吧,再见。”
挂了电话,景宁手机抵在鼻尖抿着唇微微笑,良久才模模糊糊地自言自语,“异地恋?”她不禁笑了,肯定地点点头,“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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