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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侍剑少年（第1页）

九长老大殿大门外，一名绿衣少女正来回踱步，显示着心中的焦急，不时低头思索，又不时地抬起头眺望，脚下青石块铺成的道路尽头，是一片绿意的园林，此时正是繁花争艳，绿意盎然的时节。

许久，那少女终于停下脚步，朝着路尽头正慢慢悠悠抱剑而来的少年快招手，显示着心中的急迫：“快点，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你又去了哪里？”

见到门口等着自己的人，楚君略微加快了脚步，轻声叫了一声：“姐姐！”

孔萱看着眼前低自己一头的少年，神情也是柔和了一些，但一只手还是推着楚君的后背，向殿里走去，楚君因为个头小一点，脚步也小，只能加快迈步，才能跟上孔萱急促的脚步，边走又听见她说道：“把木剑背起来吧！一会儿进去，记得不可懒散，不能再像素日在师傅前一样，今日有碧波谷的老祖宗拜访，不能懈怠坏事，不能冲撞师傅！”

言罢，已经到了大殿门口了，孔萱将少年抓在身前，为他整肃仪容，做完了一切，才冲着楚君点点头道：“进去吧！不要忘了我说的话！”

后者将身前抱着的木剑收到了背上，挺起瘦弱的身躯，走向了偏侧的一扇小门，轻声慢步走了进去，少女在门外张望着，直到楚君身影没入侧门，才略微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殿内众人还在攀谈，不过比起开始紧张局促的氛围，此时的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

正在同赤鬼交谈的孔复莫名的脸上多了些笑意：“我那君儿今日又去哪里消遣度日了呀？连师傅今日要接待人都忘了？”虽然言辞之间多有诘问，语气之中却毫无责备意思，反而多有怜爱之意。

“老祖！”楚君自两位老人身后出现，朝着二人简单一拜，就侍立在了孔复身侧，也不过多言语。

赤鬼转头看了一眼楚君，这侍剑奴虽然模样生的惹人喜爱，但似乎与孔复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怎么让这百岁之龄的老友如此喜爱呢？

“赤鬼啊！这童子乃是我五年前游行天青国都时，在王都所买的，因其家道中落，六亲无踪，既见他孤身遭人贩卖，心生恻隐，就带回宗门了，如今也常同我出入宗门，随侍左右！”九长老性情耿直，并不避讳什么，就在外人前谈论起了楚君的身世。

赤鬼闻言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但并不愿意自降尊贵，去谈论一个奴隶，便自顾自的饮酌起来。

倒是九长老谈起这个身世流离的少年，言辞滔滔，好不欢喜：“虽说我这童子经历苦楚，却性直和柔，心无怀怨，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于剑道之上通明无碍，虽然小小年纪，却已是一副剑气侠肠，哈哈哈哈.....”

“如今虽然只有十五之龄，修行已至气海神宗，剑意昂扬，哈哈哈哈......”言及于此，九长老真可谓眉飞色舞，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足可见他对楚君的喜爱，“赤鬼！切莫以为我老朽忘了谦恭礼仪，只是我这剑奴儿将翱将翔，百年以后我等化为黄土，我也要沾沾我这君儿的光，等他名扬天下之际，也叫世人知晓，我可是他最初的传法授业之人。”

言及于此，九长老并没有刻意去隔绝音声，坐下众弟子听闻，都是面露骇然，即便是玉剑门的弟子也是同样，一来九长老虽是他们名义上的师祖，却并非授业传法的师傅，与他们素无交往，二来楚君也并不是好喜名利之人，为人本就谦和随性，少有争端，加之为人性情恬淡，并没有交往的朋辈，所以鲜为人知，今日听见九长老的介绍，方才认识到这比自己小了许多的侍剑奴竟是“气海神宗”境界的人物，不由让底下的众弟子面露汗颜，彼此相视，漠然无语，也无人怀疑，毕竟一门长老，可谓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不需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有所杜撰。

坐上赤鬼闻言，也是面露讶异，回头不由多看了那面貌清秀的少年几眼，上下打量道：“倒是老朽看走眼了，不想九长老竟能得此爱徒，真是羡煞旁人啊！”

“哈哈哈哈…”九长老闻言，也是神情畅快，不由手扶长须，仰面大笑，九长老广交朋友，与他的性情是分不开的，只是年岁渐深，加之同龄的朋友少有修行能继续精进增长寿命的，到了如今，多有仙逝，慢慢的，与九长老同时代的人一个个故去，也就造成了他性情上有所改变，不过一遇到故人，那天真率直的脾性就显露无疑了。

倒是旁边的赤鬼，眼中精光烁动，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坐下木椅的扶手，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坐下碧波谷和玉剑门众弟子交头接耳，彼此谈论，目光不时的看向老祖旁侍剑而立的少年。

终于，碧波谷一方座次靠后的一个青年站起了身，神态谦恭，深深一拜，起身看向了赤鬼长老，面色略微激动的说道：“师祖，恕元明唐突冲撞，今日斗胆，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师兄的绝世风采，元明修行至今已有二十三载，年近三十，少年入谷，欲求无上武道，只是至今也只是纳气存身后期，常闻世间英雄无数，今日得见如此少年雏龙，欲试锋芒，请师祖成全。”

元明心中不贫，一个小小的侍剑奴，这是什么角色，值得玉剑门老祖如此夸赞，岂不是说在场众人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奴隶吗？心下愤懑，自己倒要出手掂量掂量这小子的斤两，这少年是不是真如同这位老祖所说一般。

哦？赤鬼故作讶异戏谑的神情，懒散的靠在了靠背上，盯着名为元明的徒孙，说道：“孔长老都说了，不愿起刀兵争斗，你是听不见吗？”语气虽然平淡，但听在坐下众弟子耳中，好像冬日的凌冽寒风刮过，寒气刺骨。

“请师祖成全！”元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赤鬼不由看向身边的九长老，后者也只是微微一笑：“既然他们愿意，那就让他们比一场吧！”

“谢师祖！”元明再次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