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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有所不知,御史中丞家的儿子都是些不成器的。”翠翠道,“现下那少年不愿,御史中丞家的郎君打算强抢回去。”
“这御史中丞也真会育人,先前那个强抢民女,这会这个强抢民男。”萧玉融挑眉笑了。
萧玉融本来不欲多管闲事的,但是既然是死对头家的闲事,那她就要管了。
“去瞧瞧。”萧玉融下车。
李尧止跟了上去。
萧玉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面容精致,楚楚可怜的少年跪在一卷草席边,手里抱着一把胡笳,低头默默垂泪。
由于眉眼过于柔和,眼尾勾合上挑,染了桃花般的殷红,他的长相甚至可以称之为妖媚。
这不是后世那个闻名遐迩的象姑馆头牌吗?一掷千金都买不来他一笑,如今居然是个卖身葬母的小可怜。
前世萧玉融见过成为头牌的他一次,只是看着他也没那么简单,整个象姑馆都归他所有。
“不是我说御史中丞啊,怎么这么不会管教子女?死了一个,还敢放剩下的出来接着为非作歹。”萧玉融幽幽地说道。
刚刚还趾高气扬叫少年跪舔他的御史中丞之子转过头,肥嘟嘟的脸上写满气愤,“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他咚咚两声走上前,“什么意思?你也看上这小子了?”
“殿下,可要上禀陛下?”李尧止适时地在萧玉融身后侧说道。
“殿下?”胖子满是肥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又恢复了轻蔑。
应该只不过是个落魄皇族罢了,不足为惧。
萧玉融笑吟吟地说道:“何必惊扰父皇?既然当年射杀一个御史中丞之子被罚了,那如今射杀一双,成双成对的岂不是美谈?”
她笑嘻嘻地说着阴森森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胖子这下反应过来了,血脉里本能的恐惧叫本就是酒囊饭袋的他两股战战。
他说话都哆嗦:“你、你是昭阳公主?”
“是又如何?”萧玉融悠哉悠哉地吹了一下指甲,道,“现如今杀了你,岂不是一桩美事?你哥哥九泉之下有人相伴,怕也是不寂寞了。”
李尧止配合地作势要转身,“绍兖去替殿下取弓箭来。”
那御史中丞之子早已经扑通一声跪下来了,涕泪横流地哀嚎:“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他顺势瞥见旁边还跪着的少年,连忙拉过他,“此子公主若是想要,尽管拿去就是!公主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力道太大,径直将少年本就褴褛的衣衫扯得稀烂,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
觉察到四周人的目光,少年脸色惨白,慌忙扯过破碎的衣衫遮蔽,把头低得更低。
“他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什么叫想要便拿去?”萧玉融漠然地说,“他不是还在这好端端地卖身葬母吗?”
胖子抬起满是鼻涕眼泪的脸,呆滞地看向萧玉融。
萧玉融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对玉殊道:“把他丢去给京兆尹,长得跟头肥猪似的还四处作怪,看着就烦。”
“是。”玉殊立刻拎着胖子的后领,无视那些阻拦的跟班,拖着人快速离开,丝毫不碍萧玉融的眼。
萧玉融转头看向泪眼涟涟的少年,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赏心悦目。
于是萧玉融的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小朵。”少年低着头说话。
女孩子的闺名似的,连个正式的名字都算不上,他却被这样叫了十几年。
想来他心底固然不喜欢,但也没有人给他一个新名字。
“度熙。”萧玉融道,“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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