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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的龙涎香烧起来又香又甜,气味浓烈,层次丰富,若是能想法子昧下来一点儿,带给江宝嫦,她一定喜欢。
五日后的早上,陆恒带大军杀回汴京,望着倒塌的城墙、折断的旗杆,想起去岁与江宝嫦在前朝城墙上并肩交谈的情景,只觉恍如隔世。
城中的百姓早就逃往南方,金莲军也没有占领都城的打算,只留下几千散兵游勇,j1any1n掳掠,无恶不作。
陆恒令三师兄牧原护送魏玄回g0ng,自带着金戈和二十名心腹直奔陆府。
城中满目疮痍,四处可见酩酊大醉的光头和尚、衣衫不整的妇人和腐烂发臭的尸t。
他越看越心焦,沿路杀了十几个贼人,救下几个nv人,顾不上安置她们,握紧鞭子,发狠ch0u打马t,飞也似的冲向自己的家。
看见被重物砸得粉碎的石狮子和洞开的大门,陆恒心口一缩,还不等马停稳,就跳下去往里跑。
江宝嫦花费无数心血布置的宅院已经被金莲军糟蹋得不成样子——
值钱的家具和摆件消失不见,连嵌在墙壁上的宝石都被他们挖了去,带不走的太湖石断成两截,倒在地上,奇树异草烧的烧si的si,泉眼g涸,湖水浑浊。
陆恒来到自己和江宝嫦所住的正房,看到桌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衣裳凌乱地堆在床上,妆奁空空如也,只觉天崩地裂,头晕目眩,一时支撑不住,捂着心口“噗通”跪倒。
“爷!爷!”金戈气喘吁吁地追上陆恒的脚步,看清屋里的景象,慌得叫了一声,定了定神才察觉出不对,“爷,您先别慌!您快来看,床上只有您的衣裳,没有夫人的!她们、她们十有在金莲军入城前便逃了出去!”
“对,肯定是这样!”他一个劲安慰陆恒,也安慰自己,“您想啊,夫人那么聪明,消息又灵通,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再说……再说,她们要是真的遭遇不测,我们这一路走来,为什么连一具尸t都没有发现?”
陆恒艰难地缓过一口气,扶着椅子站起来,道:“你说得对,宝嫦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我教过她功夫,又让二嫂和云生帮忙照顾她,她手里有人又有银子,应当能够自保……”
他六神无主地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虚软无力,连摔了几跤,才爬上马背。
“爷,您去哪儿呀?”金戈从没见过陆恒这副模样,只觉得他跟失心疯没什么两样,忍不住直掉泪,“爷,您别吓我,京里还乱着呢,陛下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您定定神,把大事料理妥当再发疯啊!”
陆恒惨笑道:“宝嫦肯定是回越州了,她再怎么厉害,撞上金莲军,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我耽搁了这么久,不能再耽搁了,我得去找她,就算是si,也得跟她si在一起……”
两人正说着,几个金莲军在士兵的追赶之下,慌不择路,朝他们的方向跑来。
落在最后面的那个癞头和尚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袱,经过陆恒的时候,不慎绊倒,包袱里的物事撒了出来。
桂圆大小的珍珠和璀璨夺目的宝石四处乱滚,一把錾刻着缠枝莲纹的金梳跟着落地,堆金累丝,jg妙绝l。
陆恒和金戈同时看向金梳,蓦然变了脸se。
陆恒下马捡起金梳,确定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他在江宝嫦十六岁生辰那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变得越发慌乱。
他揪住癞头和尚的衣领,大喝道:“这梳子是从哪里来的?从哪里来的?”
那和尚慌得眼珠子乱转,一边挣扎,一边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快放开我!”
一队士兵循着金莲军的踪迹赶来,领头那个认识陆恒,毕恭毕敬地道:“小陆大人,这些贼人穿着和尚的袍子,g的却是欺男霸nv的g当,实在无耻至极。您放心把他交给卑职,卑职一定好好教训他!”
陆恒恍若未闻,将梳子塞进衣襟,右手紧握成拳,朝着癞头和尚的面门狠狠砸过去。
他使出十成力道,伴随着“砰砰砰”的闷响,和尚的脸上立刻开了酱油铺,鼻歪眼斜,鲜血直流。
这段时间的忧惧、委屈和痛苦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gu脑儿奔涌而出,陆恒将和尚掼在地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脸上青筋暴起,x膛剧烈起伏。
在士兵们又惊又惧的注视下,他再度喝问:“快说,梳子是从哪里来的?”
金戈率先回神,走上前阻拦陆恒,带着哭腔道:“爷!别打了!他快被您打si了!打si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和尚吐掉两颗被陆恒打落的牙齿,鼻孔和嘴角同时冒出血沫,气若游丝地道:“大人饶、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他为求保命,胡诌道:“这把梳子好像是……是我们从一个官夫人的手里抢来的……”
陆恒停下挥拳的动作,吃力地对准焦距,盯着和尚血r0u模糊的脸,哑声问:“人呢?人在哪儿?”
“我不记得了……”和尚见他又要动手,害怕地捂住脑袋,“真的不记得了!我们把姿se还不错的nv人藏在地窖里慢慢享用,她们脱了衣裳看起来都差不多,我哪里分得清?”
陆恒拎起和尚,像拎一条si狗。
“你说的地窖在什么地方?带路。”他看和尚的眼神,也像在看si人。
和尚磨磨蹭蹭地带陆恒穿过两条街,拐进一个小院,指着石磨旁的稻草道:“入口就在下面。”
陆恒掀开稻草,拉起木制的盖板,看到一架绳梯悬在半空中,通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金戈对视一眼,道:“金戈,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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