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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石头爽快地答应着,缩回草料房去取厚棉袄。这两天车站净过兵车了,客车货车全停,货栈基本上没了活计,石头每天除了挑两担水、喂喂牲口,就是猫在牲口棚里等饭吃,听到大坎儿招呼,石头正愿意出去透透风,就披起棉袄要出门,大坎儿跟着嘱咐道:“长点心眼儿,别让人把你辫子绞了去,像个秃尾巴鸡似的就别他娘地进家门。”石头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盘,冲着被爹扽得牢牢的翠儿乐了乐,兴冲冲地出了院。虞大也向大坎儿作了个揖跟在石头身后向家赶。
(四)
一大清早儿的滦州城,四门、县衙、阁上和车站前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现,城墙上、城门口、街口、车站前都站着胳膊上系着白布条、荷枪实弹的士兵,滦县衙署大门前高高的旗杆上原来一直悬挂的黄色团龙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色大旗,旗中心用黑墨写了一个斗大的“义”字,县衙署大门上也挂上了一块白底黑字的“滦州军政府”牌匾。在城中心“阁上”城隍庙的大门上,高高地挂出了“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十一月十五日,大汉滦州光复“的巨大条幅,以此对外宣布起义的滦州废止了满清宣统的年号。滦州城四个城门大开,城门外墙上贴出了《告全城同胞书》。几个剪了辫子的共和会会员分别站在城门口大声向聚集过来不认字的民众朗读着:
《告全城同胞书》
革命军起,驱除满清。兹将大义,布告人民。蛮族跶掳,夺我中国。民生无依,惨受暴虐。肆彼淫威,滥施杀戮。租税抽剥,弄罚苛繁。贪官污吏,毒如豺狼。内则肆虐,外则招侮。割地弃民,旦夕不保。嗟我同胞,死伤憔悴。同心合力,吊民伐罪。万众一心,各省纷起。军立政府,合群共治。义师所指,威武维扬。驱除跶掳,还我河山。维我父老,与诸弟昆。激忠义,除旧布新。战士奋勇,闾阎馈粮。拯民水火,取彼凶残。以申天讨,风起云从,其各自勖,成此大功。
石头跟看热闹的人群在城里四处转,似懂非懂地听了会儿共和会员们的讲演。己时刚过,县衙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嘹亮的军号声,人们呼喊着“过兵喽,看过兵喽”向县衙涌去。石头随着人流涌到县衙附近,远远地看到一队队扛着枪的士兵在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子从东城门开进来,沿着东街行进到阁上,再从北城门出城,所到之处,看热闹的人群纷纷高声叫着好,队伍过完后喧闹的人群也跟着渐渐散开。石头正准备随着人流去城北转转,忽听到城中心阁上方向又是一阵嘈杂,石头随着人群追了过去,只见几个剪了辫子的年轻人正将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按倒在地上,一个年轻人耀武扬威地晃悠着刚从中年人后脑勺绞下来的辫子,中年人满脸泥土、头纷乱地趴在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摇着脑袋喊叫着:“没法活啦,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啊――啊――”。
晃悠着辫子的年轻人乐着冲大家喊:“看到了吧,这就是满狗的下场,咱们大汉人从今往后站起来啦,满狗们全都滚出中国去!”
石头仔细端详趴在地上的中年人看着有些面熟,抬头一看眼前的店铺挂着“瑞丽华”招牌,一下子了认出来了,这人就是“瑞丽华”布店的金掌柜。“瑞丽华”是滦州城里最大的绸缎商号,听说是京城的一个皇族大官出资开办的,“瑞丽华”只做官员和富人的生意,店里全都是从京城和天津进的最时髦、高档的绸缎毛呢布料,店里还高薪聘请了天津的裁缝师傅,裁一件旗袍不算布料钱,动辄也得十几块大洋。平日里,“瑞丽华”的金掌柜在城里街上都是鼻孔朝天出气,从没正眼瞅过人,对店里的伙计也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但只要是有达官贵妇一进店,金掌柜立马腰就弓了、头就低了,脸上瞬间堆满笑褶子,一口一个“您哪、您哪”地撇起京腔儿,有人传着说金掌柜曾在宫里当过太监,下边是光板儿,街坊邻里的人家都厌恶他那副奸滑相,私下里给他起了个外号“金姥姥”。
看热闹不赚事儿多。金掌柜一阵阵的嚎叫引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忽然有人喊了声“扒他裤子,瞅瞅金姥姥是不是个太监”。大伙跟着起哄兴奋地“嗷――嗷——”叫了起来。两个胆儿大的年轻人上前扒金掌柜的裤子,金掌柜双脚拚命地踢腾,裤子还没扒下来,忽然后面又响起一片躁动,只见几个人闯进店里扛起布捆子就向外跑,大家见状“呼”地一下全涌进了布店,你争我抢地疯抢起布料子来。一眨眼的工夫,布店柜台就全空了。石头跟着人群挤进店里,四下一看,一条布丝儿都没剩,连穿衣镜、桌子、椅子,只要是能搬动的也全都让人搬走了。石头捡起一顶被人踩在地上半新的瓜皮帽戴在头上,实在没得可拿,就顺手抄起靠在店门口的两块门板扛在肩上向街外走,刚走几步,就听得城北方向传来“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有人喊“官军打过来啦――,大都督跑啦――”。看热闹的百姓没人闹得明白谁是大都督,更不知道大都督为啥要跑了,反正是热闹,大伙就又像着了魔似的蜂涌着奔向城北。石头本想跟着人群去看看热闹,忽觉得肚子咕咕噜噜地叫起来有点饿,肩上还有两块碍事儿又舍不得扔的门板,就随着人群涌出北城门向车站方向走去。
虞大急冲冲地赶回家,一进院门就看到媳妇正盘着小脚坐在院里的小碾盘上抹眼泪呢,忙问:“咋儿啦?”
一见到自己丈夫媳妇立马站起身哭着说:“妈呀不好了,老二跑啦。”
“咋儿着?绑地实实着着的个人给跑啦?”
大嫂边抹眼泪边絮叨起来:“俺看老二嘴堵得难受,就把堵嘴的破布给拽了出来,老二说口渴让俺给整口水,俺出去到水缸揪水,也就一眨嘛眼儿的工夫,知不道老二怎地就把绳子鼓捣开从屋跑出来了,俺去拦他,他一下子把俺推了个仰八叉就给跑啦。呜呜——”
“唉,你个败家娘儿们呀。”虞大懊恼地直拍大腿:“人朝哪儿跑啦?”
“俺哪儿知道呀,出门就没影了,呜呜——。”
“中啦中啦,荣儿呢?”虞大不耐烦地问。
“屋里儿睡着呢。”
“你给我把孩子守好了,要是荣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儿,我就把你剁吧了喂狗。”虞大气急败坏地挥着巴掌在媳妇头上晃了两晃,然后又急匆匆地转身出家门朝城北的车站奔走,想再去找大坎儿寻个主意。
士臻人瘦有瘦的好处,大哥绑得虽紧,但细胳膊瘦脚的他使劲儿晃弄几下,胳膊腿儿就从棉袄棉裤里挣脱了出来。推倒大嫂跑出家门,他怕耽搁了革命的大事,没多寻思就一溜小跑着直奔车站而去。沿途成群结队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起义军和站在高处大声宣传的共和会会员们把虞士臻看得热血沸腾。刚出北城门,就撞上了扛着门板出城的石头。一看到头散乱、跑得满头是汗的虞士臻,石头惊得喊了起来:“妈呀?!虞先生,你?你怎么跑出来啦?”
虞士臻顾不上搭理石头,“哦”了声就接着赶路。石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啥嘎咕事儿,忙扛着门板追在士臻屁股后面跑起来。俩人一前一后一路小跑着赶到车站小广场,虞士臻四处寻了寻没有见到夏剑卿的身影,就手捂胸口喘着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此时,他觉得自己是一名骄傲的共和会会员,是有革命军撑腰的革命人,不能再犹豫和彷徨,应该主动大胆地走进车站和站上的头儿交涉接管事宜,兴许夏剑卿他们早已经进去了。虞士臻鼓起勇气走到把守车站门口两个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士兵面前,说明自己是共和会来接管车站的,剪掉辫子的蓬乱头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士兵很客气地把他让进车站,跟在后面的石头也赶忙扔下门板跟上说是一起的,此时虞士臻才现身后一直跟着的石头,觉得身边多个人能壮胆儿,就招呼了一声让石头也跟了进来。
站台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站岗的革命军士兵再没有人走动。别看虞士臻在站上已经工作了小半年,除了报到时找过李大人一回,就也再没敢到过车站办公区,更别说去站台西边的站长小套院儿了。他壮起胆子走进站长小套院,来到挂着“站长室”的屋门前,捋了捋头、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虎虎实实的石头,深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儿,这才挑开门帘儿敲了三下门。屋里还真有了动静,传出一声“请进。”
虞士臻推开屋门,只见一个中等身材、身着深灰色西装、外披黑色西式大衣、嘴里叼着烟斗的清瘦男人正斜靠在桌前思考着什么,虞士臻定睛一瞧,竟然是李源吉!他怎么会在站长办公室?
看到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虞士臻还有跟在后面愣头愣脑的石头,李源吉略带不解地问:“噢?是虞先生。怎么?辫子绞啦?!找我有事吗?”
虞士臻瞬间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李,李大人,我、我现在是共和会的会员,是来革、革命的。”
“噢?”李源吉嘴角微微翘了翘,露出一丝不屑:“你也是共和会的。我这儿早被革命军占领了,你们还要革啥命呀?”
“我是白雅雨先生派来车站宣传革命的。”虞士臻鼓起勇气,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
李源吉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虞士臻身后的石头,笑着说:“你也是共和会的革命党吗?”
“啊?嗯,嗯呐。”石头瞅了眼虞士臻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好,革命是大势所趋。两天前雅雨先生来过这里,我们谈得很投缘,我支持你们的革命。”
“啥?白先生来过这儿?那,您也是共和会的?”士臻吃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兴冲冲地伸出手想握住能够称为同志的李源吉的手,李源吉退后半步像是不经意地把手背到身后,脸色微沉下来说:“我没有参加共和会,但是和你们的白会长是神交已久的朋友。车站和滦河大桥都已经被起义军占领了,站上目前主要是安全保卫,没啥要鼓动宣传的,我建议你们不要扰乱车站的秩序,最好到外面的站前广场找人多的地方去宣讲宣讲革命。可以吗?”
虞士臻觉出李源吉阴沉脸色的变化,赶紧一边顺从地“哎哎”答应着,一边拉了一下石头的袖子俩人迅出了屋门。二人悻悻地溜达出车站来到车前小广场,石头忽然想起自己肚子还饿着呢,就对士臻说:“虞先生,都饿了大半天了,要不先到我家吃口饭吧。”
士臻也觉得肚子饿得有些慌,但低头瞧着自己这身儿腌臜打扮实在难以见人,就随口说了句:“你回吧,我还要在这儿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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