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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以为我不走了（第2页）

郑广川一身书生青衣打扮，可双眼在院中四处搜罗，没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也没理会严廷季。

与他同行的袁震同样打扮，却是文质彬彬，朝严廷季行了个同窗礼后，才道：“先生让我们来取抄好的书，然后看看严兄有何处需要帮助的地方。”

严廷季回礼：“多谢先生和袁兄关心，现下好多了。”

这时郑广川突然开口：“严兄，听说你家中除了母亲，还有个嫂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呢？”

身为读书人，郑广川这话问得相当无礼，轻俘至极，袁震脸色一变，提醒他：“郑兄，注意你的言辞。”

郑广川嘻嘻一笑：“我这不是关心严兄吗？”

严廷季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对袁震道：“近日家母身体不适，短期内恐不能回到学堂，劳烦袁兄先知会先生一声，改日我会亲自向先生解释。”

不等袁震开口，郑广川又在一旁“啧啧”了两声：“真是为难严兄了，年纪这么小就要撑起一个家，你不是

有个大嫂……”

他频频提起岳凝，严廷季心中已是起凝，只是不在他面间表现，只板着脸道：“大嫂已回娘家了。”

长兄头七之时，这郑广川也来了他家一次，当时他要照顾母亲，是大嫂招待的，可除了这些，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一听到岳凝回娘家了，郑广川眼睛一亮，竟是半刻都不想呆，对袁震道：“袁兄，先生还在等着我们，快些回吧。”

袁震不理会他，把带来的一袋子书交到严廷季手中：“这是要新抄的书，还有这次抄书的费用，你且不用急，慢慢来，至于回不回学堂的事，也不用这么早下定论。”

说完，他凑到严廷季耳边小声道：“等我回去跟我父亲说说，大不了延迟交束脩。”

严廷季感激地看他一眼，这时郑广川已经着急忙慌地要走了，袁震只好也告了辞。

送走了二人，严廷季回头看到周氏从屋里出来，她摸索着门框站稳身体，声音微颤地道：“你大嫂她……还是……走了？”

严廷季上去扶她：“嗯，走了也好，大哥不在了，她也没有理由留在我们家。”

周氏叹口气，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昨天……唉……”

*

岳凝不知道严家的母子已经认定她走了，她去了乡里的集市转了一圈，买了几斤米，以及之后要用的香料，还有一些小工具，原本严廷季给她的那点碎银子所剩无几，她本来是想留

着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刚好听到路边有两个妇女聊天，说乡里的学堂交束脩的日子三天后就要截止了，若是再不交孩子就没书读了，而且过两个月就是县试的日子，这时要是不好好读，恐怕就得等明年了。

想到那孩子用的分叉毛笔，她心一横，又去买了只毛笔，这才往家走。

等她拿着东西满载而归的物品，心里还有些得意地在想，不知道严廷季看到她竟然没走，还给他带了礼物，会是怎么样一番神情。

结果刚看到大门口就看到左邻右舍朝围在那里，有位大娘眼尖，先看到的她，指着她鼻子就道：“哎哟，造孽哟，你这媳妇忒没良心，竟然一文钱都不给娘俩留，要不然这孩子哪会……那血流的啊……”

大娘话说了一半，举一把同情的泪。

岳凝听到流血，吓了一跳，顾不得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扒开人群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