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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命（第1页）

宋小音抬眸看赵予：“又去打仗？”

“嗯。”赵予抿唇，点点头。

上次出征的情形历历在目，他不敢有所奢求，也不曾看向宋小音。

“去吧。”宋小音起身。

赵予伸手去牵沈棠。

沈棠鸦青长睫垂下，这次没有抽回手。赵予要出征，她不能叫赵予带着气去打仗。虽然赵予不见得会被她影响，但她要做自己该做的。

两人牵着手跨出门。

宋小音忽然在后头说了一句：“刀剑无眼，一切小心。”

赵予闻言猛然回头，乌浓的眸底满是不敢置信。这么多年，他从未从宋小音口中听到半句关切之言。

沈棠察觉到赵予的手都是颤抖的，不由奇怪，也回头看宋小音。宋小音这句话，听着没有什么特别的，赵予情绪怎么会这么不受控？很激动的样子。

宋小音已然转身进屋子去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沈棠又不由看向赵予。

赵予扶着她上马车：“走吧。”

沈棠坐到马车内，不免想起之前赵予亲她的事，小脸慢慢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先送你进宫吧，我自己回去。”

她没有看赵予，轻声说了一句。要说不舍，心里也有。但想到赵予不肯成亲，那气也盖过这些不舍了。

“陛下让你一起进宫。”赵予牵过她的手。

沈棠将手往回抽：“陛下叫我进宫去做什么？”

“别生气了好不好？”赵予却不曾答她的话，眸色恳

切地望着她：“此次出征回来，我定然给你个交代。”

“我不生气。”沈棠摇摇头：“你别想那些了，好好打仗。”

她的婚事和战事，孰轻孰重她心里明白。

赵予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

沈棠没有抗拒，脑袋靠在他肩头，抿了抿唇瓣，眸底的沉郁始终化不开。

或许，陛下又能用得上她了。

赵予说给她“交代”，这话听着太过沉重了，让她有逼迫赵予之嫌。

她很失望。

如果，这次陛下能用上她的话，她就给自己、给这段有缘无分的姻缘一个交代。

“世子爷，沈姑娘，您二位来了。”

大太监德恭亲自守在宫门口，等着沈棠和赵予二人。

“公公。”赵予招呼了一声。

沈棠跟着他，对着德恭笑了笑，点点头。

“陛下等了许久了，二位随咱家来吧。”德恭在前头引路。

沈棠和赵予跟了上去。

还未到傍晚时分，垂拱殿已然掌上灯了，烛火照得大殿里透亮，纤毫毕现。

沈棠尚未走进去，便看见宸元帝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一众老臣分立两侧。

襄王，还有她父亲沈立彦赫然在其中，几乎是瞬间，她就感觉到那种大战前的紧张。

她足下顿了顿，她是女儿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自然生了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