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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怕什麼呢?這樣畏畏尾地躲在角落像一個偷窺者,這可太不像他顧總了。
倏忽間,他感覺到頭頂的月光動了動。
「我艹!」顧展咯噔一下差點嚇出心臟病。
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毫無預兆地踏著月光,走了出來。
「你走路腳步沒聲兒的?」顧展一臉驚詫。
「我就坐在後面。」傅儼淡道,眼神瞟向身後供人休息的藤編桌椅。
顧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傅儼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他怎麼一點沒聽見有人走到天台上來?還是說傅儼一早就坐在那裡了,只不過天台黑燈瞎火的,他上來的時候沒注意坐了個人。
那傅儼就一直坐在後面默默看他獨自傷神?不過他也沒做什麼,傅儼又沒讀心術,他心裡的波濤洶湧傅儼怎麼可能知道。
顧展乾咳了一聲,別過頭去繼續自顧自地抽菸。
傅儼走到他身邊,倚上圍欄,「你還抽菸?」
「以前創業的時候抽得多,晚上加班提神,後來戒了,現在偶爾一兩根,沒啥癮。」
然後陷入了一段長長的沉寂,耳邊只聽得到呼呼風聲。
半晌,顧展斟酌道:「謝謝啊,這次幫我。」
「舉手之勞,傅氏正好有一筆空閒資金。」他的答案官方利落。
「為什麼幫我?」顧展直截了當地又問了一次。
傅儼頓了頓,「舉手之勞,反正顧總肯定不會讓我虧本。」
顧展手裡夾著煙轉過臉來,晶亮的眸子透過煙霧直勾勾望向傅儼,顯出幾分撩人的迷離,又像是惑人的蠱叫人無處逃匿。
傅儼被這眼神盯得敗下陣來,低聲應道:「見不得你犯難。」
是的,儘管傅儼清醒地認識到顧展跟自己不適合,兩人再糾纏下去少不得會有人撞得頭破血流,遠沒有現在及時抽身來得明智。
厭倦了費勁地探測顧展的心意是真的,可他見不得顧展犯難也是真的。他見不得顧展為了資金像孫子一樣跟人點頭哈腰,見不得顧展為了梳通關係跟人喝的七葷八素。一想到這些,他心底的那點顧慮和掙扎早就煙消雲散了,他控制得了自己的腦,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今天他來了。
顧展又乘勝追擊,「你和汪顏喬……?」
「兩家長輩走得近,一直拿他當弟弟。」傅儼的眼中轉而帶了一抹笑,「所以剛剛顧總煙抽得這麼急,是在介意這個?」
果然,傅儼這廝一直躲在暗處悄悄觀察,剛才顧展盯著酒店出口一根又一根抽菸的架勢,全被他盡收眼底。不過,看見就看見了唄。
宴上的酒,今晚的月色,天台的風,還有眼前的你,這一切湊在一起剛剛好。
「你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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