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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蜕变（第1页）

家里的水已经不多了，自从断电之后第二天水也断了，张雅不得不想办法去弄水来，一开始她想从消防栓里取水，但是缺德的物业可能是为了省钱，消防栓打开没有一滴水流出，看着消防栓空空的水管，好像一张大嘴在向张雅出无声的嘲笑。

得益于有一个抽烟的父亲，张雅不用考虑如何才能生火。第一次生火做饭用的是家里的衣服，它们燃烧的时候烟很多，很呛，张雅顾不得可能会被现，打开窗户通风，她的脸上满是烟熏的痕迹，像是第一次化妆的初学者，在脸上画出扭曲又滑稽的图画。

三天时间衣服很快被消耗殆尽，张雅只能寻找其它材料，家里的衣柜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怎么把它们拆下分解是一个问题。张雅家里并没有斧头锯子之类的工具，也不是能徒手撕碎衣柜的人，菜刀劈到衣柜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失望的张雅不得不寻找其它办法，她知道自己必须外出探索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张雅依旧很慌。

昨天晚上有人自杀了，就在她旁边的居民楼，张雅观察李强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张雅很确定那个人是活人，因为死人不会开窗，摔下去飞溅而出的血液也不会是鲜红的。

托她的福，楼下的李强被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了注意力，像是一只猎豹一样飞快地向着出巨响的地方狂奔，把其它丧尸远远甩在后面。

穿上蓝色风衣，带上冬天保暖的手套，打开房门向右观察了一下，地上是白色瓷砖，走廊两边算上张雅家一共有六扇木门，张雅家住在居民楼的尽头左手第一户，电梯旁边的消防通道前摆放着张雅家的木制躺椅，走廊里很安静，没有任何生物活动过的迹象。

张雅昨天没有睡好，不安和恐惧不停折磨着她的思维，驱逐着每一丝睡意，她的双眼有些泡肿，带着血丝的眼球不安的左右打量，头因为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绑在脑后，像是劣质的二手假。

打开门一手拿着菜刀兜里揣着剪刀轻轻解开消防通道把手上的绳结，把它系成一个小小的绳圈，这样在她回来的时候可以把绳子直接套上把手，不用重新打结。

打开消防通道的门，铁门仿佛不满张雅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安静的楼梯间回荡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张雅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安全感得不到保证的心脏像是受惊的小鹿，不管不顾的用尽全部力气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上下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可能带来危险东西之后，张雅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上摸索，她的目标是八楼，去检查电梯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顺便寻找可能存在的食物。

来到七楼时张雅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喘息声？理智疯狂警告着自己里面充斥着未知的危险，催促自己赶快离开。感性却告诉自己里面万一是活人呢？自己可以和他合作，不用独自面对危险的陌生世界。前者是基于现实的合理推测，后者则是带着诸如美好，幸福，依靠等美好期望的幻想，却如同被塑料管不停吹入空气的肥皂泡，不停的膨胀着吧最后一丝理智也驱逐出脑海，心底有着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就一眼，就算是危险看一眼也来得及离开。”

轻轻拉开一条门缝，和楼下铁门像是孪生兄弟一样的铁门同样出“吱呀”声，不情不愿的挪开身体，露出一条足够脑袋伸出去的缝隙。

张雅刚把脑袋探出去就看见一只穿着蓝色半袖和牛仔裤的男性丧尸猛回头看向安全通道，他的脸上满是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的爪子挠出来的一样，后面是血痕的创造者，一具趴在地上的女性丧尸，她的半个脖子已经被啃食干净了，半边身体也因此无法动弹，由于气管被咬破趴在地上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向着张雅出无声的嘶吼。白色墙壁上满是喷溅的血液，已经有些黑，像是网络上所谓的“艺术家”创作的抽象画。

张雅脸色一白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迅关上铁门向楼下跑去，被大力甩在门框上的铁门出巨大的“咣”。

张雅刚下到六楼就听见一声“嘭”的撞击声随后是细密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好像踩在张雅的心脏上，使她的脸色因为恐惧愈苍白，下楼的腿也像是受惊了一样开始不停颤抖。

撞开五楼的铁门张雅刚想把门关上一只手猛地伸出卡住门缝，张雅脑海一阵空白，下意识的拿起菜刀双手握住猛地砍下，就在这时候丧尸的头也伸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出兴奋的吼声就看见一把雪亮的菜刀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形猛地劈在他的头顶，菜刀上半部分深深没入丧尸的头顶，张雅嘴里出声调迅拉高的尖叫，仿佛被菜刀砍中的人是自己。

用力抽出菜刀却现好像被丧尸的头骨卡住了，左右摇晃了两下还是没有抽出，张雅抬起右脚用力的踹在丧尸的肚子上，丧尸被砍了一刀又被踹了一脚向后倒去，靠着反作用力张雅终于抽出了菜刀，顾不得重新绑好安全通道的铁门张雅反身跑回门口，从兜里拿出钥匙颤抖着打开门退了进去，随着“嘭”的一声关门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回到家里关好防盗门屏住呼吸惊魂未定的靠着防盗门听着外面的声音，过了十几秒张雅才大口喘起气来，张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看见丧尸的一刻她被恐惧吞噬了一切思维，身体却本能的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做出反击，或许......自己天生就是适合战斗的料？看着手上腥臭黑的血迹，其中点缀着点点白色，吃下去的食物仿佛拥有了意识，在张雅的肚子里翻滚着，出无声的抗议，控诉张雅将它们囚禁在肚子里的可怕行为，强烈要求获得自由的权利。

张雅冲进厕所大口呕吐，按下冲水键才想起已经停水了，虽然所剩的水已经不多了，她还是倒出一些清洗了双手上的血污。

家里的水已经不到两个盆了，大约十升左右的样子，最多一周就会彻底断水，扶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无神眼中满是茫然，回想着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从记事起一直回忆到灾变以后那个跳楼的女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不想死，我要活着，离开阳城，去黄石村，白钰会在那里等着我。”

拿出剪刀，剪掉齐腰的长，只留下连脖子都无法遮挡的短，她的技术很差，剪出来的头参差不齐。把剪刀揣进衣服兜里戴好手套拿起菜刀，打开房门再次来到走廊，安全通道的门半开着，露出丧尸的两条腿在外面，轻轻抽动。里面传来像是护食一般的呜呜声和吞咽声。

弓着腰贴着墙轻轻走到门口，里面是那只女性丧尸，从地面上拖出的长长的血色痕迹不难猜出它是顺着楼梯一路爬下来的，它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张雅一只手抓住尸体张开大嘴不停的撕咬，吞咽，时不时出满足的呼噜声。

张雅咬着牙，屏住呼吸，一个箭步迈过去蹲下身体用菜刀猛砍女丧尸的脑袋，几下就轻易劈烂了他的脑袋，黑白的脑浆肆意流淌，如同喷火山上留下的熔岩。

将两具尸体拖进椅子卡住的电梯，从厨房拿出一瓶醋倒在血迹上，希望尽可能的掩盖血腥味，谁也不知道暗处是否有丧尸正在寻找幸存者的踪迹。

做完这一切站着原地思考一下回到父母的屋里抱出一条被子，顺着楼梯继续向上攀爬来到六楼两只手握住被子的两角，将被子团起来抱在胸前，用肩膀顶开房门。虽然出那么大的声响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大概率没有丧尸，但张雅还是要去确认一下，随着同款“吱呀”声响起张雅也看清了六楼的情况，地面很干静，走廊没有任何丧尸活动过的迹象，心情略微回复了一点，张雅没有放松，接下来，是四楼。

四楼同样安全，一直到二楼张雅才遇到第一只丧尸，那是一个中年男性，白色休闲衬衫被血液染出一块三角形的黑褐色痕迹，像是一张丑陋的围巾，地上有着一具五六岁孩子残缺不全的尸体，不难猜到这里生了什么。

它站在离安全通道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听见张雅的声音转头朝着她扑来，张雅脸上的神色不再惊慌，表现出一种因为经历了残酷血腥的厮杀后变得成熟沉稳的神色，在丧尸即将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将被子甩开，用力一扬向着丧尸的身上盖去，随后冲上去隔着被子抱住将它按倒在地，从兜里抽出剪刀猛刺丧尸头部的位置，鲜血染黑了橙色绣着菊花图案的双人被，不断向外扩散开出一朵黑色的花点缀着色调单调的被子。

张雅松了一口气，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很管用，来到一楼观察了一下楼道里没有丧尸，应该是被那个自杀的可怜女人吸引走了，来到一楼关好单元门，这样就不用担心李强会进来了，没有门卡从外面想打开这扇门需要的力量非常巨大，不是一两只丧尸能够做到的。

楼下确认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