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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买早知道。
在那杯酒递过来之时,谢欲晚平淡地望着面前一身素衣的少女。她言:“姜婳及兄弟姊妹以此酒,谢夫子这些日教导之恩。”
他接过酒,清淡道了一句‘节哀’。他望着她,看着她周身要溢出来的绝望。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书桌上面那被整齐罗列相貌、家世和品行的人,那是他为她挑选的合适的夫婿......可她出嫁入了夫家,会变好吗?
他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看见了自己向来冰冷的手微微泛红,一股微热的烫意从他心中涌起,他想了想,望向了那杯已经被饮尽琼液的酒盏。
这是她给他的答案吗?
他半垂下眸,顺着下人的指引到了那间房中。一路上寂静无声,他一边想着这个计谋过于拙劣处处漏洞,一边又明白如此手笔背后之人不会是姜婳。
无他,无权无势的小姐做不到这一番调度。
半个时辰后——
谢欲晚徐徐望向开门的人,见到是姜婳,他眸不由冷了些。
自然不是对姜婳。
他只是淡淡地想,姜禹和姜玉郎没理由出尔反尔。他思绪间,她已经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裙。那件素白的衣裙,轻飘地坠在地上。
他望着她,看见了她指尖的颤抖。
她褪得只剩一件小衣,亲吻了他,随后指尖颤抖地褪去他的衣衫。他没有出声没有阻止,直到她的一滴泪滴到他的
胸膛上。
外面开始喧杂,像是戏台开嗓之前观众陆续入场。
谢欲晚静静地看着身上的少女,她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胡乱吻出了几个印记。他不是没有力气阻止,甚至他知道只要他开口说一句她就会溃不成军。
但他没有,他只是在想她要什么?
这么拙劣的计策她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不觉得她会愚笨到不明白今日这一遭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外面人声渐近,她只是无声地流泪。
他心中轻叹一声,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将少女压到身下,用被褥盖住了她。那些人先是静了一瞬,随后声音此起彼伏,谢欲晚不太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身下的人。
他为她选择了很多路,整整齐齐摆放在他书房的桌子上。
唯有推开这扇门,是她自己的选择的路。
他不觉得这是一条好路。
*
后来,谢欲晚最后一次望向人间雪,走马灯一般想起这一场交错时,总是在想,在那一场慌乱里,他究竟纵容了谁?
一位走投无路的孤女,还是从未窥见天光的自己。
就如同他所言,那是一场拙劣愚笨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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