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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乘上飞梭（第1页）

穿梭机自动和舰桥后面的小气闸舱对接，海德薇在失重状态下还适应了好一会——她现在逐渐意识到每一个房间都有的圆管形扶手有什么用了，那都是用来栓安全绳或者拉着自己前进用的。

电脑aI：“后面的大型工业舱室和走廊都有自动扶手，在重力生器失效时可以快转移，握着把手它就能快把你带到区域里任何一个门口。注意不要。”

“会怎样？”

“不会怎样。但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把这设备弄坏的，因为无重力环境下的太空行走……非常，非常累。”

海德薇深吸一口气，“行——吧。”

十几分钟之后，她来到格纳库里，在左手边第一个停泊位的，就是那台穿梭机。

穿梭机的驾驶舱比起星舰本身的舰桥差别还是太大了，白净的舰桥，但穿梭机的驾驶舱是黑的。里面只有一些按钮和小荧光灯亮，海德薇以为是太暗了，直到她现只是这里的内侧板被涂成黑的。也许是为了吸热？

穿梭机有三个座位，但只有中间那个有控制杆。她坐了进去，突然感觉这操纵方式极其舒服，她记得自己考过驾照，但就算开车也没有自己驾驶这架穿梭机那么顺手而方便。

关闭舱门，脱离对接，她慢慢踩油门，直到监控里星船舰体的圆形舱门逐渐和穿梭机拉开距离。左边踏板是左侧引擎油门，中间踏板是右侧引擎油门，右边最边上的踏板则是一个奇怪的刹车。

“我始终不觉得这是外星人造的，这太符合人类的人机工学了。”

aI没说话。这适时的沉默让海德薇实在禁不住乱想。

她两只脚踩下去，穿梭机立马以一个高加度飞窜而出，挡风玻璃视角下方的星舰快消失不见，她稳住穿梭机，把操纵杆拉到底，大概经过了一个非常小的转弯半径之后，她才次从一个第三视角看见她所刚刚拥有的这艘宝船，恒星际无畏舰“不灭之星号”的全貌。

她有一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更加仔细看刚才aI给她搓的建模，但那都不重要了，再真实的建模也比不上真正的实物。

星舰长度一望无际，她起初甚至感觉自己是飞行在一座覆盖钢铁和龙鳞装甲的城市之上，赤红色的厚重装甲板，画着几条白色条纹，装甲板缝隙里亮着星星点点深蓝色的灯。虽然边缘呈现出标准的几何状棱边，却因此而不显得粗犷。自己之前所在的可能是另一个舰桥，因为在她眼前，远处高耸的船上建筑上，有着另一个更明显，更大，更高的舰桥房间。就像违章建筑一样。船体上方还有一个凹在内的大型深槽，她飞过了才现，那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滑行甲板，宽到可容纳一整艘航空母舰横着起飞。但就算全舰极度巍峨而威力十足，船体中部这里却受损严重，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受损，撞击，和灼烧痕迹。

又飞了好一会，舰体中尾部有两个小翅翼，但这个突出部与其说是有功能的舱室或者结构，倒不如说像是某种做成造型的装饰品，也许这一对小翅翼是某种重型天线，但前面从船体侧面伸出的长长短短尖端还亮着灯的天线她已经看过很多了。

她调转穿梭机，看向船头，现星舰前端是一个极度方正平整的方形，正中间顺着中轴线延伸出去一个犹如撞角的柱状结构。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这应当是一艘真正的战舰，仅仅从船只外表来看，都没有一个地方不显露着她暴露肌肉的细节。

“都看见了吗？”aI突然说，这把她吓一跳。

“看见什么？”

“我们的船。这就是我们的船。”

忽然，在一连串无声爆裂过后，覆盖在船体顶部大量格格不入的圆形铁片被爆炸螺栓炸开，缓缓漂移离开。在遮盖视线的铁片和烟雾散去，赫然出现在海德薇面前的是四小四大的数个样式刻意的凹陷下去的环形结构。

“……这是……什么？”

“炮塔座圈。”

“炮塔……炮塔座圈？”

“这里本来应该有四门千兆级加农炮。安装在座圈上对正面和侧面的敌人进行轰炸。我们所拥有的是一艘无畏舰，海德薇小姐。我们可以对任何进入可视范围内的敌对实体进行包括导弹，火炮，甚至光束武器在内的任何形式的复合打击。它可以毁灭任何东西，也可以保护任何东西，任何人，但前提是，您能够让她恢复往日的荣光，把它修复完整。”见海德薇沉默，电脑aI适时地提醒她，“就算是这艘穿梭机，它实际上也是一艘能够简单自洽的星际战机。它叫弯刀级。”

这让脚还踩在踏板上的海德薇一阵哆嗦，连战斗机本身也被忽地增大减小的引擎推的一颤。

“我现在对42km长的概念已经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电脑。”

“不灭之星号——哎呀。”电脑也笑着说，“希望人类荣光永存啊！”

海德薇远程遥控关闭了无畏舰的引擎启动规程，她又多适应了一段时间的战斗机驾驶。伴随着驾驶空间战斗机的经验不断增加，她意识到有一些东西，和她以前想当然的事情不一样。这架战机有着“峰值时间”的概念，这个概念通过中控，把电量、燃料，和武器引擎产生的无法排散的废热全部算在了一起，在峰值时间耗尽之前，都可以以一个高标准进行战斗，飞行，但一旦峰值时间一过，大量的热量无法排放，电机和电池也无法正常维系，就连光束炮也不能安全运转，所有的系统都有生毁灭性故障的可能。一旦最坏的事情生，这架战斗机就会成为容纳她这一抹不屈灵魂的铁棺。

“很科学！”海德薇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怎样地说，“就算是高级文明制造的战斗机，没有排热介质就无法散热，太伟大了物理学，我算是现了，在这个宇宙里所有人都是物理的奴仆。”

“谁说不是呢？”ai罕见地打趣道。

在无畏舰主机里有对舰载机弯刀级进行电网和热量平衡的升级规划，但是显而易见的，它现在还是一种较为初始的状态。海德薇觉得可以把它命名为弯刀mk.1。

她驾驶着弯刀级战斗机，就像小孩子玩遥控航模一样逐渐熟练，甚至开始尝试挑战它机动性的极限。虽然一开始问过电脑aI，但海德薇一直没理解“惯性阻尼球体”是什么。设备启动时踩一下相应的脚踏板就可以把舰载机的度极大减少到静止，锚定在宇宙空间中的一个点位上，但这个锚定点和相对静止相对于的对照物到底是什么，就连电脑aI也不知道。

海德薇看了一眼舷窗外，也许是最近的宇宙天体，也许是无畏舰本身，但就目前而言它能够正常运作，她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

“电脑，我记得你之前说了一句话。你说‘希望人类荣光永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这话。”

“我的冷冻库里保存着一个伟大的人类个体，我希望他的精神得到延续。我认为，他的意志有能力代表全人类的意志，所以我希望舰长小姐，你也能承载他的大任，带领你得族民永恒前进。”

“永恒什么的……太久远了。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就够了。”

ai笑了两声，那不是机械的语音，而是某种带有一定感情的轻笑，“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想如果你和他见面，你会很高兴的。”

海德薇一愣，“那我倒是想看看了，我该怎么和他见上？”

“‘寒冰圣殿’，也就是冷冻库，已经被恢复了。你可以直接去。走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