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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 烟花钟声（第1页）

大年三十除夕夜，赵帅始终认为最后这个“夜”字是非常重要的。

只有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才算是真正开始了除夕这个节日。

只不过过去这四十年里，正天府大多数时候的除夕都既没有春晚，也没有硝烟气，直到几年前赵帅领着刘生鼓捣出了烟花才让这节日有了些后世气息。

也因为这烟花，守岁的习俗才在这个汉人并不占多数的地方流传开来。

虽然因为缺乏提炼各种金属的技术，这些烟花基本就只有黄色与绿色，但也足够让吕宋百姓看过后再期待上一年了。

时间已近子时，正天府中各家差不多都吃完了年夜饭，开始聚到大街上，等着官家放烟花。

过去几年，烟花基本都是赵帅亲自在自已那道观里放——那里地势高，距离正天府也不算远，效果很不错。而现在正天府比之以往扩建了不止十倍，受层层建筑遮挡，那小山头却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今年，赵帅干脆另辟蹊径——在海上放！

海岸视野开阔，又足以容纳正天府的所有百姓，非常适合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

没错，盛大。

往年放的那些烟花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而洪武元年的除夕，自然是越热闹、越令人印象深刻才好。

十六艘战船已经在港口外半里处集结完毕，火炮齐齐指向西方半空。

赵帅却没去凑热闹，他和刘生一同站在大殿的露台上——当初修建议政殿时，他特意命工匠留了一间阁楼，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封闭着，仅偶尔会有工匠进出，所以很多大臣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阁楼。

阁楼留有小门，推门而出就是露台。

这里正朝着秀夫大道，由于中间没有障碍物，他极目远眺也能看到几里外的港口。

秀夫大道也很热闹，虽然官家早就传下旨意，告诉百姓今年的烟火将在海上燃放，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跑上几里路去看烟火的。

反正在城里又不是完全看不见。

很快，子时将近。在距离子时还有两刻的时候，舰炮先发射了一轮礼炮，硬纸包裹的炮弹在半空中爆开，明亮的闪光与震耳的炮声提醒大伙，烟花就要来了。

距子时还有最后半刻时，赵帅默默拉开了身后的一块红布——这红布在此遮掩了两个多月，今天终于能打开了。

除刘生外，没人知道官家居然在这里，所以更没人看到这一幕。

“师傅，这就是……”

“嗯，总算是赶上了。”

刘生自然知道这红布下盖着的是什么，更清楚这东西究竟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他脸上泛着红光，伸出手去——

“别摸，工部那边还有几个小的，想研究等明天朕送你们格物院几个。”

“好，好……”

“铛……铛……”

子时到了，钟声响起，这钟声是从那十六艘船上与大殿上同时传来的。就在议政殿附近准备看烟花的一群民众听到这声音，茫然四顾，寻找其来源。

“看，是官家！”

赵官家点亮了身边的灯火，显出了身姿。同时被照亮的还有刘生，以及他们身后的巨大表盘。

“哇！宿主你做了个大表啊！嘻嘻，大表哥……你好！嗝！”

宿醉中的米虫被钟声惊醒过来，然而酒精作用显然还在，一向怕人的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从赵帅的衣襟中爬了出来，还乐呵呵地跟那机械钟打招呼，虽然知道其他人看不见这小东西，但赵帅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她塞了回去——这么历史性的时刻，有她在这儿总感觉画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