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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终末（第2页）

“……真是个不错的夜晚，猎人。”御姐吸血鬼朝贾提斯举了举酒杯。

贾提斯歪了歪脑袋，笑问：“你是指适合厮杀，还是指适合死亡？”

“真是咄咄逼人啊，明明只是个小鬼头。”御姐吸血鬼苦笑一声。

贾提斯把镰刀刃部搁在身前的地板上，示意自己暂时不打算发动攻击，问道：“为什么不离开东京？你们这群手下败仗应该很清楚自己是赢不了我的。”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的存续基于爱情，原则上可以无限增加族群数量，仅凭贾提斯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现实进入了贾提斯预想中的“第三阶段”，随着越来越多吸血鬼丧命，残存的吸血鬼对贾提斯心生恐惧，比起拼上性命组团奔赴战场，又或是冒着落单的风险在风月场所挥洒魅力培养眷属，他们更倾向于直接逃离东京。

尽管世间多了一号能宰杀吸血鬼的猎人，他们可能再也无法回到昔日无拘无束的心境，但不得不承认一点，既然猎人需要吸血鬼对策部门提供的情报，就证明他不具备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的能力，只要跑远点躲好点，他们还是很安全的。

而在“第三阶段”的终末，以御姐吸血鬼为代表的六名吸血鬼选择留下，光明正大地在处于吸血鬼对策部门监控下的天台露天吧台上喝酒，静待与贾提斯的一决生死。

御姐吸血鬼没有驳斥贾提斯对胜负的预测，只是笑问：“喂喂，你可是杀了不知道多少我们的伙伴，我们出于仇恨留下很奇怪吗？”

“假如是出于仇恨，那就更应该撤离东京。”贾提斯摇头道，“十几只吸血鬼混编成两队天天干架，将战斗技巧和团队默契练起来，一年半载后需要逃跑的就是我了。”

御姐吸血鬼没有继续狡辩，将视线投向四周的同伴：“我们有各自的理由，有人在战斗中找到真正的快乐，有人在死亡威胁面前久违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有人想轰轰烈烈地结束漫长的人生。”

“至于我。”御姐吸血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仰起头看向悬挂在夜空上的明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群聊得不错的朋友，结果死的死逃的逃，一想到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年才能重新找到这么一伙人，就觉得今后的生活会很寂寞，也就没所谓了。”

贾提斯心中毫无波动地评价道：“典型的肉体没有老，但心已经老了。”

御姐吸血鬼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我也可以提一個问题吗？你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而选择猎杀我们？”

贾提斯莫名其妙道：“宣战的那一天不是说了吗？消磨时间的消遣。”

“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今晚的同伴中就有一个把生死厮杀当成娱乐活动的，御姐吸血鬼自然不会质疑这一点，“我说的是更深层次的动机，可别拿‘大义’忽悠我。”

贾提斯想了想，问道：“大姐你玩过电子游戏吗？”

御姐吸血鬼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出答案：“玩过……我活了很久，每一个新事物的出现都是我消磨时间的好工具。”

发展了数十年的电子游戏在她眼中属于‘新事物’的范畴。

“这样就容易解释了。”贾提斯提起镰刀，随意挥舞两下权作热身运动，“尽管我身上没有状态栏，但只要是足以称之为‘战斗’的高强度对决，都能给我带来经验上的积累。”

御姐吸血鬼大声笑骂道：“哈哈哈~原来我们只是你提升等级所需要刷的怪物吗？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看吧，还是‘大义’这个幌子好用。”贾提斯摆出战斗架势。

御姐吸血鬼头发无风自扬，面容逐渐非人化：“有道理，那我也要找一个战斗的‘大义’——为了守护吸血鬼后辈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