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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试探（第1页）

把体内的气泽尽数催而出后，有可能会命元损裂，只能等待死亡了。

哥舒延颔，马上挠头道：“多的不必再说了。如果你感兴趣，那便留下来，赢得魔尊大人的信任，这些事你自己可以去问，跟你透露还有更有劲的，他大闹天界一段，可是轰动六界的奇事，绝对不能错过。”他故作神秘地挤挤眼睛，想吸引她一探究竟。

但她却志不在此，只浅笑道：“只怕魔尊不会告诉我一个外人。”

终于，两人来至北煦为她指定的一座歇脚房舍。

她的住处位于单独的一座浮空小岛上，园林布置得十分精美，也有月洞门、石桥、石径、荷塘、廊桥一应小巧的微景，几株主干曲折遒劲的树木通体银白，不长叶，不开花，在一轮皓月下泛着淡淡的银辉。

此地除了会看到远处高天中大片涌动的红黑阴云，其他特征都恍若天境，确实美妙。

北煦虽是让她歇着，但她有任务在身，是歇不住的，一天天的，总得往外走走，碰见他的机会才会更大些。

在苍都住了有几日，一天清晨，她独自出门，走过一条接一条的悬空长桥，转到大殿前，哥舒延本是守在门边，见了她也过来了，今早像是心情好，笑呵呵的模样，道：“老沉哪，初来我们苍都吧？今天想逛哪里？我替你问过魔尊了，有些地方还是允许外人参观的，你看，为兄待你好不？”

“甚好。”她也正好怕一人逛魔都闯了某些禁制，惹得魔尊不快，有个人来带着，也好活动。

她跟着哥舒延走着，那哥舒延一时给她指这座院子，那座高塔，这里一棵玉树通体是宝，那里一个集宴场地装潢不俗，她一一看着，这些装饰的细节处，没来由觉得很喜欢，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竟然都像巧合般地和她的诸多喜好十分契合。

想来北煦的性情和她很像也说不定。

行至一处，面前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湖的对岸遍植树木，树上没有夜，却飘落下一阵花雨，一道黑袍身影立在岸边树下，花雨将身影遮遮掩掩，依稀能辨，是北煦。

哥舒延向着湖对岸的闷声行了一道礼，那道身影微微颔，不知打了个什么示意，哥舒延从沉霜雪身边退开了，这边只剩下她一人。

两人隔岸，沉霜雪感得北煦在看自己，也许也是看着一湖的景色。想到他也许是在悼念他的亡妻，她便不过多相扰，只静静等着，回看着他。

“霜雪，随我一同走走吧。”对面的青年出言，沉稳的声音隔着湖水传过来。

她点点头，走上湖中石桥过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北煦走在前，仿佛能感知她的脚步一般，一直与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背影翩翩，衣摆曳地，语声从前传来：“你想看藏书阁么？我常去那里。”

“嗯。”她应道。

他便带着她走上廊桥，走过几片岛屿，到了一座六层的高塔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塔身雄壮，八角飞檐，也是仙宫建筑的形貌。

走入藏书阁中，抬头便可望见塔顶，一层层圈状的围栏内，每一层都陈列着诸多木架，整齐地摆放着书册。

北煦来到一个高架上，像是随意抽下一本泛黄的书册，那纸页破破烂烂的，递给她，她翻开读了几段，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抬头凝视着他一张冷肃的脸，道：“炎枫神？这不是青岚宗的始祖吗？你为何要给我看这个？”

她一时又自觉失言，本是因为接触到青岚宗相关物件引起的警觉，问出口以后，又后悔了，如今她的身份不是青岚宗遗留的活口，应当只是一个魔族。

北煦却只是抬了抬眉，道：“你认识他？”

“只是听说。”

他接着道：“他封印了魇魔，你可知这道封印在何处？”

虽不知北煦为何要问中洲人族的历史，还特特问的是青岚宗的历史，就算她课业学得再烂，这常识问题倒是难不倒她，“碧火千军阵下。”

他眸里闪过一线异样的光，语声变得些微急促：“这大阵何时被破了，被何人破了，你可知？”

她美眸圆睁，微惊道：“被破了？”

他剑眸眯起，再度试探：“破阵的时候，魇魔还在不在？”

“这我如何得知？难道不在了吗？魇魔可不同于你我这类魔族，他志在称霸六界，有不分族类的毁灭倾向，倘若被放了出来，那六界不是将会再度陷入大乱吗？”

他眸光沉了下来，颔，“嗯，确实是灾难。”

她蹙了蹙眉，心里越加疑惑，因着北煦也有能力灭掉青岚宗，便也试探道：“青岚宗被灭口了，你可知晓？”

“略知一二。”他弯腰，在书架里找出另一册书来，直起身来，修长的十指捧着书卷，翻读着，略略摇头道，“中洲人族第一宗门，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没了。就我所知，青岚宗没有做过什么背叛人族的事，也没有称霸的心思，可惜。”

她仔细看他的神情，那眼底的情绪不温不火，除了惋惜，没有任何异样。他现在比她更占优势，随时可以打败她，而且也不知她青岚宗弟子的身份，如果是他做的，也许根本没有必要装的。

心头疑惑略略解开，她也随意挑了一册书卷，北煦带她转过这些高架，来至窗格边坐下，他这就开始静阅起来，没再同她说话，只是有时他单手支撑着额头，侧着身，她总觉着他眼里的余光落在向自己这方，抬头看却现是她多想了。

此回过后，北煦将她送了回去，一路只问她一些如何降服巨蛟的话，她说出策略，他只是微微颔，不知是否满意。在这之后，她再出去逛，就没有再碰到他。

直到有一日，哥舒延说再过七日是苍荒北域魔族的节日，会有各地魔族来献舞。

他还特地悄悄话同她说，这节日魔尊大人自己本来是不过的，他喜静喜独居，但这是此魔界原住魔族的盛节，魔族们不愿放下这习俗，他又是一界之主，不好推辞的，才答应每年同他们一起过。

沉霜雪心里就来了个小主意，她的目的是接近北煦，想要在龙背取血，不仅是实际距离的接近，更要取得他一定的信任。

既然有献舞一说，她以前同师兄们下山畅玩的时候，也是见过一些舞女跳舞蹈的，不如练一练，抓住机会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