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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似乎是深城饮食习惯里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白天劳累的筋疲力尽,而堆积如山的工作只会有增无减。加班过后,一众好友吹响一次集结号,让夜色、啤酒加上美食麻醉白日里的烦恼。
这大概就是宵夜存在的理由。
吃夜宵,林义不爱那些大酒店、大餐厅,尤其是对于后世的那些“米其林”推荐的餐饮店更是不屑一顾。
林义的夜宵最爱什么,粤省人的话说“当然是大排档味咯”;按照后世流行的话语,还得加上啤酒、撸串。
因为这里面有最市井的生活气息,最隐藏的料理高手,地地道道的吃法通通在一家大排档里展现地淋漓尽致。
据说大排档是从香江流传过来的,最原始的名字叫“大牌档”,慢慢才演变成这个名字。
这年头的大排档比较简漏:铁皮钢架搭建的厨房,盖上遮雨檐篷,就可以起炉。
营业时老板摆出数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晚上收炉时,老板会用木板、铁皮搁在路边捆起档口,以遮蔽防贼。
最开始大排档是贫困的小摊贩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不屈命运抵抗的体现。
但历经几十年的变迁,已经成为了一种骨子里的生活习俗。
白天不论是贩卖走卒,还是白领、老板、或出入CBD的豪富,到了晚上都会穿着拖鞋在大排档里“相会”。
跟在苏温后头,不出意外的,她还是光顾了老熟人李师傅的店面。
要了一锅海鲜粥,油爆虾和一个青菜。让林义惊讶的是,平日里特别爱干净的苏温竟然还点了份嗦螺。
看出了林义的疑惑,苏温说:“想吃了,好几年没吃过了。”
“那你等会得去量贩店拿点洗手液回家。”
对于嗦螺,林义一直觉得自己技术不行,每次开始的时候,总是喜欢做模做样用筷子夹着吸,大概率十个能吸出两到三个的样子。
然后没了耐心,开始耍赖,开始埋怨说:“做的什么呀,根本吸不出来,手艺也忒差劲了点。”
看着林义嘟着嘴左手田螺,右手牙签,苏温抿着笑,也开始夹嗦螺,然后林义的眼睛就直了。
叮,一个。
叮,两个。
叮,又一个。
连着十多个,苏温每一个都吸得非常容易,除了下嘴唇有点点油污外,嗦螺和油污根本挂不上等号。
“唉,和我无缘啊,这东西。”说是这么说,林义也不认输,你用口,我用手,还能输了不成。
无形的比拼里,一份嗦螺很快就分家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知道她爱面子,林义手一招:“李师傅,再来份嗦螺。”
“好嘞…”
林义对虾没太大兴趣,对青菜倒是频频下手,要不是顾着她吃的慢,不然早夹完了。
“你得招个助理才行。”突兀的,喝完一碗粥的苏温提起了这个话题。
“原先有的,后来龚敏更喜欢呆在一线,所以就由着她了。”说到这里,林义就问,“你是不是有人选?”
“你需要个什么类型的?”
林义想了想,说:“要有眼缘,忠诚,能力尚可,嗯,学历不得太低了。”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还是女的?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想都不用想。后世那些大明星的男经纪人闹了多少事,林义身边的人怎么能让这种恶心人靠近。
“女的啊,”
闻言,苏温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开始专心吃东西。
可能是真饿了,她连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回来的路上,看到女人没往她家的方向走,而是在前头带着自己在街上瞎转悠。
林义顿时明白她有心事,于是问:“也不早了,再过会夜市也要收摊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听到这话,苏温顿了顿,又走了会才慢慢缓下来,左手拢着耳际发束,低着头,轻声说:“太晚了,回家可能会把一一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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