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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例如其中一路后金军攻灵邱，灵邱知县蒋秉采，把总陈彦武、马如豸，典史张标，教谕路登甫，全部战死！城破之后，后金兵烧杀抢掠，灵丘几成鬼蜮。

而后后金军在宣大地区依旧肆虐，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要到闰八月时，才会全军退回塞外，只是现在，都来到了这地处偏僻的平虏墩吗？

杨山芦猜中了，他的想法刚刚落地，墩台下已经传来如同野兽嚎叫般的呼号声，随着一阵烟尘高高的扬起，杨山芦无数次假想中的敌人……后金骑兵已经赫然出现！

没错，来的就是**民族的大敌！只是，他们这样深入大明偏僻之地，究竟来了多少人呢……五个。

没错，只有来了五个人。

杨山芦看清了之后，都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等到确定没错之后，一股怒气已经勃然升起！

女真人欺人太甚！这里是大明的疆土！是大明的军事边镇！只有区区五个鞑靼，就敢四处横行？如入无人之境？

在卫所系统中，像他这样的火路墩是最小的单位，可这样都有九个边军呢！更不要说那些更大的堡城，所城了！那样的大堡最少屯兵几百，乃至数千！以几百对五个，不要说战斗了，光是压都能把他们压死了吧……

只是现在呢……看着墩台下这五个一路畅通无阻，正骑着大马耀武扬威的鞑靼，杨山芦的拳头都握紧了！

甚至于他还想起了以前论坛上的一个冷笑话，嘉靖年间倭寇肆虐，屡屡犯边！可那也要足足三十个倭寇，才能逼得拥兵数万的南京城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可是现在呢……

而这个时候，这些鞑靼正在追捕附近农田里的百姓，这些百姓都是以为鞑靼不会到这里来，而现在就遭殃了。

而这五个鞑靼还非常熟练，等到像驱赶猎物似的把这些百姓驱赶到一起后，就开始甄别起来……年轻力壮的留下一条命，带回关外做阿哈，至于年老体衰的，那就是人头落地了。

看见不时有父老乡亲倒在血泊中，杨山芦牙齿都要咬碎了……虽然在后世，他想象过鞑靼的残暴，可是真的见到后，发现比想象中的还要残暴百倍！

因为这些鞑靼杀人的时候，非常轻松，神态之随意，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在杀鸡杀狗一般！

而更令杨山芦愤怒的是，这些鞑靼就是在平虏墩的面前动手，把他们这些大明边军视为无物，把他们手中的刀枪视为摆设。

只是，看看身边钱篓子的反应，杨山芦就知道鞑靼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要知道钱篓子此刻已经逃出生天，置身在高高的墩台，鞑靼根本拿他没办法！可就算是这样，钱篓子依然是两腿一个劲的哆嗦，都恨不得找条地缝好钻进去！

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看看钱篓子的衰样，再比照下面胆气十足的鞑靼，杨山芦心中都隐隐阵痛，这就是末代王朝的气象么？军心民气，衰弱至此！

而这时听见动静不对，墩里另外几个墩军也都跑了出来，等到看见后金兵居然杀到这里来了，吃惊之余，一个个都是脸色难看。

要知道他们身为墩台守军，不仅负责传送过警信息，还有守土杀敌之责，可是现在呢？都已经关门自保了，还是被鞑靼杀到了眼皮底下？

而且只有区区五个鞑靼，就敢如此猖狂？敢当着他们的面屠杀百姓父老？要知道这其中很多乡亲都是认识的！

只是虽然这样，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振臂一呼——杀鞑靼！

杨山芦观察了一下，这出来的七个墩军中，其中最强的是二个夜不收，还是一对亲兄弟。

夜不收是边军中的尖兵，负责突入鞑靼境内侦察敌情的，所以这两兄弟的实力可想而知，而且这两兄弟年纪还不到三十，正是体力最好的时候，不过虽然这样，这两兄弟却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不过他们毕竟对鞑靼比较熟悉，其中一个看过之后，已经恨恨的道：“五个女真人中，四个是马甲，身上插了一面小方旗的，还是个白甲……”说完之后，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已经黯淡了。

也难怪他们没有信心，鞑靼的军士主要分为三个等级，辅兵，步甲，马甲，至于作为炮灰使用的阿哈和披甲人，都不能算兵的。

抛开最低等的辅兵不谈，能当上步甲的，最少也得从军三年，而能成为马甲的，最少是七、八年的老兵，都打老了仗了！

至于白甲兵，也就是所谓的白摆牙嘞兵，那更是从老奴时代，就跟随他南征北战，踩着敌人尸骨活下来的百战精锐！

所以这样看来，鞑靼虽然只有来了五个，却足够强悍！不要说他们两兄弟了，就算整个平虏墩的墩军绑在一起，都不够人家划拉几下的！

见了两人的反应，杨山芦就是轻轻一叹……接着他就看向了另外一个墩军，也是墩军中身材最粗壮的一个……这个人名叫海日古。

没错，这是一个蒙古人，在大明边军中，蒙古人并不少见，如果追溯历史的话，大多是朱元璋灭元时，归降元朝部队的后裔，这其中还出过不少著名将领，例如崇祯二年鞑虏犯边时，为大明捐躯的名将满桂，就是蒙古人。

而且蒙古人天性悍勇，为了军功也敢于出战，看海日古此刻不停搓着手掌，明显有些意动，不过看见众人都是沉默，明显畏惧鞑靼凶威，也就只能不开口了。

倒是出来的这些墩军中，只有一个人眼神坚毅，无比坚定地站在杨山芦身边——只要杨山芦一声令下，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出击！

这个人就是以前的杨山芦交到的兄弟，此人只知道姓刘，因为出生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而且小时候还伤到过脑袋，做事有些呆傻，所以都管他叫做刘大棒槌。

不过此时这位棒槌兄弟的眼中，却只有坚定，以他那点不高的智商，并不考虑出战又会怎样！他只知道在这些人中，只有杨山芦没有看不起他，把他当成了兄弟，所以不管杨山芦干什么，他都会生死相随！

而杨山芦见了之后，却是有些磋叹……这么多墩军中，只有一个棒槌愿意跟随吗？

虽然他心里已经对这些鞑靼恨之入骨，但是现在敌强我弱，却要讲究个策略……杨山芦开始回想起论坛里的经典战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