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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待任云心愿已成,掌握了任家之后,她是否还能留下……
苏眉儿脚步一顿,一股苦涩悄悄地自心底涌起。
她自嘲一笑,棋子啊棋子,自己怎的就忘记了?
任云已经得偿所愿,她这颗棋子也该功成身退了……
要不然,待没有丝毫作用,就得坐着等死。
苏眉儿忽感有些悲观,只是看见如倩的下场,念及当初任恒对这位六夫人的宠爱,她便不能不这么想。
任三爷是个大人物,又如何会被这点儿女情长所牵绊?
而自己最想要的,不过是像爹娘那般,能有个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夫君,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于任云来说,这要求不免难了。
他有他的雄心壮志,有他的抱负,又如何会委屈自己,成全一个小女子的心愿?
苏眉儿咬着唇,想起十年前爹娘先后离去,她在众多的亲戚家中寄人篱下。
想要的不敢要,得到手的不敢不送出去——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只想不辜负爹娘的期望,好好地活下去。
后来刘三的苛刻,苏眉儿亦咬牙忍下了。
他有意无意地支使,时不时地刁难,她也梗梗脖子,把委屈与不忿生生咽下。
若非刘三忍不住对她下手,要卖给过往的商贾,苏眉儿说不定便在这日复一日的忍耐下继续过活。
这世上,有什么比还活着更值得高兴的事了?
苏眉儿能忍常人不能忍,又素来顺着别人的意,只为了能过得好些。
只是,她亦有自己的底线。
明白任云与炎柳更看重的是她的预知能力,此番被当作诱饵派来观音庵,恐怕是忠伯擅自做主。
为的,便是引开任云跟踪的人,好让炎柳能避开危险。
又或许,炎柳有足够的信心,待伤势痊愈,又能轻易从任云手中将她夺回?
不管是哪一种,苏眉儿只觉自己成了一个没有骨血的泥娃娃,被两人互相推搡,仿若扯线的木偶,变成他们争斗的战利品之一。
她突然觉得心凉了,心淡了。
或者,自己真的不该回到这十年前,妄图逆天而为。
不知不觉走在河边,身后的仆役扬声说着恭敬的话,苏眉儿皱皱眉,听得厌烦。
目光在明亮的河面上一晃,她骤然身影一晃,闭上眼软软地落入河中……
意外之外
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了,苏眉儿假装崴脚落入河中,自然是不愿回到任家,再受人牵制。
只是,她未免对自己的水性过于有信心了。
这一入河中,冰冷的河水让苏眉儿的手脚都冻僵了,生怕岸边的人发现她的藏身之处,只能放任水流一点点令自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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