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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安摇摇头,猛地瞥见他额上的汗,惊道:“你受伤了?”
挣出他的怀抱一看,林思安才惊觉他的整条手臂都被碎冰磨破,伤口深可见骨。
林思安哽咽着咬紧唇,“你怎么这么傻?”
简默竟然还在笑,“你是大画家,怎么能伤到胳膊?”
找到一个天然的雪洞,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深浅,二人锁着身子躲了进去。
林思安扶着他的胳膊检查伤口,顿了顿,背过身开始解衣服。
简默慌忙拉住她,“你疯了吗?”
林思安没理他,鼓捣了一会儿,拉出自己的胸衣。
带着体温的柔软布料贴上伤口,简默抖了抖,脸色涨红。
简单的固定包扎好,林思安跌靠在他身上,望着杳无边际的空白世界,一阵阵的恐惧漫上来,哑声问:“我们会死吗?”
简默心一疼,伸出手虚揽着她,“这算什么?我曾经遇到过数不清的比这危险一百倍的事,等我们出去以后我讲给你听啊。也许ark他们都已经获救了,救援部队现在正满山找咱们这两个倒霉鬼呢。”
林思安没有得到半点儿宽慰,这种风雪交加的鬼天气,再重视人权也要以大局为重,怎么可能为两个异国游客的性命而冒死发动救援。
她翻遍了全身上下的兜,只可怜兮兮地找到两块巧克力,“你还有吃的吗?”
简默轻轻地点头,“还有ark塞给我的糖。”
天色暗得很快,转眼间他们只能模糊地分辨请彼此。
空旷的雪地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让人发慌。
死灰般的绝望渐渐笼罩下来。
林思安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没有人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本能恐惧。
她闭上眼。
这一刻,她是这般思念顾嘉臣,从未有过的思念。
好像只要想一想他,念一念他的名字,就可以得到无尽的力量。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无论走多远,过了多少年,顾嘉臣始终是烙在她心底的人,即使血肉模糊,痛彻肺腑,也是她爱和恨的动机,生和死的企图。
简默摇了摇她,撕开巧克力的包装,递过去,“吃了吧,天太冷了,你会受不了的。”
林思安咬了一半,而后推给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望,见他吃下去,才默默低下头来。
攥紧了领口,她和他像两个互相取暖的北极熊一样靠在一起,“陪我说说话。”
“好。”
“你爱过什么人吗?”
简默一顿,“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爱上过一个吉卜赛姑娘。”
“后来呢?”
“她死了。”
又是生生死死下的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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