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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俊得令,迅速把人请了进来。
池文征每每有事求他,来得比火箭都快。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进来。
“砚成啊,叔叔又有事来叨扰你了。”
梁砚成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扶着手里的钢笔有规律地轻敲案几:“您说。”
“还是之前找你周转资金的事。”池文征等易俊把门带上,才缓缓开口:“叔叔这边突然出了点小事,可能会往后延迟下期限。你看——”
看梁砚成手里的动作空白两秒,他急忙补充:“你放心,过了这个坎很快就给你填上,还是之前说好的那个利率。”
手里的钢笔似乎远比池文征刚说的那番话重要许多。
梁砚成在指尖把玩了许久,终于擡头:“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记得还款期限也是白纸黑字写明了的。”
“是,那当然是。”
池文征内心闪过不祥的预感,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出了点急事嘛。你看,咱们可以续签,加点利息也没问题。你有什麽要求尽管提。”
他饶有兴致地继续在指尖把玩了一圈,问:“叔叔当时说资金很快回笼,怎麽,回不了?”
池文征顾左右而言他:“项目当然不会有问题。大池的资金链也没有问题。你要有疑虑,我这就可以叫人把年度报表发过来咱们看看。”
“倒也不必看了。”
梁砚成对钢笔失了兴趣,啪嗒一声抛到桌边。
换成双手交叠的姿势,意兴阑珊:“既然到约定时间还不出,无论出于什麽原因,我怎麽还敢继续放宽期限。”
他直起身,以一贯高傲的姿态把池文征的诉求驳了回去:“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不是什麽慈善家。”
“这事是我的问题,但砚成啊,你想想。咱们两家集团好歹也是姻亲关系,这点信任总该有吧?”池文征看他神色淡漠,不像会被此打动的样子,只好搬出池颜:“真闹起来,合作崩了,你不是叫小颜难堪嘛。”
“哦,您觉得我是这麽在乎面子的人?”
言外之意,我自己的面子都无所谓,更别提其他人。
池文征来之前想过或许会受些冷言冷语,但没想到他这麽油盐不进。当下有些挂不住脸,说了几句好话起身告辞。
他这行不通,还能再找池颜软化软化。
池文征亲情牌一张接一张,立马让赵竹音叫了池颜回家吃晚饭。
在他眼里,池颜比梁砚成好下手太多,也就没太顾前想后,直截了当与池颜说了他与梁砚成没谈拢的事。
池颜惊讶:“叔叔怎麽跟阿砚还借了资金?”
她垂着眼,看起来不太高兴,良久才怨道:“叔叔下次能提前说吗,我这多尴尬啊,在阿砚面前怎麽做都不太好。”
“对不住对不住,是叔叔的错。”
池文征态度软和,温声劝着:“毕竟咱们都是池家的人,事关公司,你看看能不能再劝劝。咱们两家集团总不能因此闹僵,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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