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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星?”何意羡疲惫地睁开眼。
他忘得干净,今天何峙生日。
何意羡洗好澡,打开酒橱。是的是的,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仔细一想,这种情景还真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
何意羡微醺,一头倒在沙上,拨通了何峙的号码。
何意羡带着点鼻音,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他的电话成了他的棒棒糖。“喂”,音像“歪?”
“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何峙淡淡地应了,何意羡听到对面有缓缓翻书页的声音。
“你除了这个不会说别的。”
“你没有不舒服就好。”
“杀了我,别这么关心我,弄得咱两在正儿八经谈恋爱似得。”
似乎,何意羡无利不起早的强大心态,重新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他们的关系充满了亲切友好的气氛,怎么能说半途而废就半途而废呢?何意羡像很多时候那样,不动声色地放自己一马,决不会把生命浪费在钻牛角尖上。
何意羡心里的那股恶气,还真的就找不到别的地方出:“喂,听到没有,我说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何峙笑了:“之前一件小事,你可以说很久。”
“什么时候?”
“回大6之前。”
何意羡裹着一条空调毯子,开始一边笑,一边拱着。好像变成了一条灵动的泥鳅,要钻到温暖滋润、散着大地固有的腥气与芬芳的泥土之中:“该死啊,因为回来上班你摇身一变我领导了啊,我好怕你。那我问你,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说呢,小羡。”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何峙静定了一会,语气幕着一层无奈。像面对一只跳到树上心爱的猫,不知如何抱它下来:“我对你的任一感情,你哪种才会相信?”
何意羡一口气呼出去,忽然有点吸不进来:“何峙,我告诉你,我对你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这不怪你,是我该死,但是一个人该不该死是谁说了算?是由另外一个人说了算的吗?你让我去杀人,就是把我变成杀人犯,而法律是可以把我判处死刑的。你等于同时杀了两个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你不想活了吗?这该有多大的仇恨呀?我不要你死。你是白眼狼,你要说我,我没一点相信你……我要这样,你让我出门被车撞死,死无全尸。”
何峙听到杯子酒瓶碰撞的声音:“已经在说糊涂话了,你要喝这么多酒吗?”
“是呀,小朋友的目标是没有蛀牙,我们今天的目标是不醉不归。叔叔,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呀?”
留声机在放古典乐的曲子,一曲终了,何意羡手心里早已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等到何峙说:“小羡,我的确多疑,已经在尽量地调整了。”
何意羡没好气:“好厉害哦,好例外哦。”
“我的所有例外,都在你这里。”何峙说,“以及,我想了一下,明天回香港。你要好好地配合所有治疗,知道吗?”
“烦死啦!”何意羡真的淋雨烧了,一边闷闷地抽着鼻子,一边说,“你这就走?你这就想走?你走得了吗?我还没跟你那个,我要跟你那个。”
何峙传来一声轻笑,何意羡恼了:“你先认真洗个澡等我嘛,饭前饭后要洗手!爸爸不可以骗bb。”
何意羡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轻轻地呸了一声,挂断通话。
不得不佩服,何意羡就有那种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事。但对他来说,长远安稳的暧昧,远不足够。什么叫暧昧?看这两字的形体结构就窥见一二了,就是爱日但还未日。之所以和何峙玩跷跷板游戏不得利的原因,他归纳于生理上没有相互包涵和捣鼓过。感情太玄乎,爱更是幌子,只有性才是一段关系的终极目标,足以换取最大限度的利润。
何意羡进了衣帽间。下午去见哥哥,晚上会叔叔,但风格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何意羡把自己按照一个生日礼物的格式包扎。
夜深人静,他才无比精美地打扮好。可是拧动门把手,刚刚一条缝,就让鲨鱼闻到了鲜血味。
门外的男人令人一阵晕沉,本能以毁灭性的威力和暴戾,突然苏醒。
白轩逸将他拦腰抱起,门还没摔上,人已被掼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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