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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诚心邀请,司徒焉容不好回绝,加上自家屋子里一无所有,白惜之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他还真觉得闷!
“如此,多谢这位郎君。”
司徒焉容淡淡回道,中年男子讶然,这般高傲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
那位白夫人也是破衣烂衫,却遮不住眉眼间的华彩。
大概是有钱人家私逃出来的一对吧!?
中年男子顿时起了怜悯之心,道:“小郎君不用叫我什么‘郎君’,直呼桐郎就好。”
司徒焉容颔首。
桐郎的家离这里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而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女子,其实是桐郎的远房亲戚。
这女子色咪咪的目光,让司徒焉容很不舒服。桐郎似看出他的尴尬,将女子赶走。
桐郎家,其实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唯一好过的,就是他们家至少还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石头堆成的小凳。
“这是我家妻主亲手做的!”桐郎憨憨笑道,面上带着一丝骄傲。
司徒焉容刚要说什么,身后又有几名男子走进来去,其中一人笑道:“哟,桐郎,又在向哪位郎君夸耀你家妻主手艺。”
桐郎拉着司徒焉容向其他几名男子介绍说:“这位小郎君就是昨日搬来的。”
面对几双好奇的眼睛,司徒焉容有些不适应。他点了点,慢吞吞说:“大家叫我焉容便好。”
从踏出司徒府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司徒焉容”,自然不能向人提起自己的姓氏。
几名男子纷纷夸赞司徒焉容好相貌,而后便找了石凳坐下,掏出针线丝布绷子之类。
桐郎对司徒焉容道:“焉容,你也和我们一起做绣活吧!可以挣得几个钱!”
司徒焉容微微愣住,绣活……
良久,迎着其他人的目光,他窘迫道:“我不会……”
桐郎似乎根本没料到司徒焉容不会绣活,怔了怔,才道:“不会也没关系。”心中却越发认定自己的猜测,果然只有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公子才会如此。
“是啊是啊。”
“不会也没事,你家妻主肯定不在意这个!”
……
司徒焉容勉强笑笑,局促地站在一边,不知该怎么回答。
“哼,连绣活都不会,这样的郎君娶回家有什么用!”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来,司徒焉容循声望去,见一名坐在窗边的男子,一手拿着绷子,一手熟练地在丝布上绣花。
“小凝!”桐郎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凝撇撇嘴:“本来就是嘛,白姐姐为了他,一大早又是打水又是买酥饼,自己却吃又硬又冷的包子。”
司徒焉容怔忪,又硬又冷的包子……
胸口好似被什么利器狠狠撞了一下,顿时千百种滋味源源涌入。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明明、明明是他害得她落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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