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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人手怎麼夠?別說這兩個案子尚未查到根底,庫里堆著多少積案,易寺卿心中沒數嗎?」
易遷賠著好臉:「雲洲啊,你剛連破兩起大案,還是歇歇吧!」
「歇什麼歇?不揪出幕後主使,還會出事!」
「啊呸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易遷擺著手試圖驅趕晦氣,「那怎麼辦啊?要不,再……再招幾個人?」
他眼角捎了梢,案卷堆里蹲著的一個手拿拂塵的文吏,十分硌眼。
易遷不堪地移開眼,又瞄到昏暗角落裡,一身嫁衣的女仵作翻看著驗屍記錄,時不時幽幽念一聲「死得有」,不由打了個哆嗦。
易遷大搖其頭:「雲洲啊,能不能讓你的仵作換上公服?」
沈星河不耐煩道:「我說了,她不樂意換。要不你去說。」
易遷:「算了。」
沈星河生著悶氣。易遷想到什麼,試探道:「雲洲心中是不是看中了什麼人,想挖過來?」
沈星河看著手中一根小竹笛:「我倒是想招她進來,奈何她不肯!」
易遷難以置信:「誰敢這麼不識抬舉?雲洲看上了誰,本官替你抓來!」
「抓來?」沈星河忽有所動,「也不是不行。」
易遷拍著胸脯:「抓人正是咱們大理寺的強項啊!你說個人名,本寺卿負責把人給你帶來!」
「不必有勞寺卿,本官親自去。」沈星河的拇指把小笛子的吹孔一個一個摩挲過去,眼中閃過狠戾,「季楊,多帶些人手。」
*
最近的兩起奇案,案中死者一個武將一個文官。一個虐殺多名女子,一個殘害多名小兒。大安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不可避免地連帶著八卦破獲案子的大理寺少卿沈星河。
在沸揚傳言中,沈星河的功勞和與他不清不楚的身世摻雜在一起,在人們的口舌中翻騰。
延壽街,飛燕幫只租了茶棚的幾張桌子,另一邊的桌子上坐滿茶客。
方小杞這一會兒沒有接到餐單,在茶棚下聽夠了的茶客們的嚼舌頭,翻身上了近處的屋頂坐著。
那細碎的對話還是飄了上來。
茶客甲:「我聽說沈二公子不是廢了嗎?哪來的本事破案?」
茶客乙:「我聽人說啊,有後台。」
茶客甲:「破案又不是升官,要什麼後台?」
茶客乙:「有後台當然有用了,查什麼都順不說,別人的功勞,也能攬到他一個人身上!案子是破了,誰知道是不是他出的力?」
茶客甲:「什麼後台這麼厲害?」
茶客乙沒說話,神神秘秘指了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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