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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问均不停翻着,玻璃瓶身碰在一起发出阵噪音。
“你在做什么?”刘东质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蹙着眉,有种被冒犯的愠怒。
薛问均起身,挥了挥手里的卷子:“今天的试卷。”
“扔进去吧。”
薛问均应下照做,顿了顿,“这些酒”
“他攒的。”
这大概是每一个酒鬼的习惯,从这些存货里获得些安全感。
“你想拿走吗?”刘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薛问均垂眸:“我先走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院子的时候,刘东忽然开口:“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薛问均脚步停住,并没有转身。
人总是这样,即便知道错误并不在旁人,还是忍不住去责备。
就像把儿子的死说成丁遥命硬的丁奶奶,把薛衡的死怪在他头上的薛志鹏,而现在他要背负的怨恨会再多一个。
薛问均长久地站着,直到身后的窗户再一次关上。他慢慢转头,看向门边的落地晾衣架。
余江冬天太阳很少,厚衣服很难干,就像现在架子上的那一排拥挤的衣服仍散发着潮意。而那浓重的酒味很容易就将父子俩的衣服区分开来。
这里不会再有刘龙富了,可又处处都是刘龙富的影子。
刘东什么时候才会好,他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他们没法翻过那一晚,也无法再做朋友了。
而这也带来了一个全新的灵感,一个等待了很久的合理动机。
2
即便不愿意怀疑,薛问均也得承认丁遥的怀疑不是没道理。
竞争已经不复存在,可如今又恰恰出现了这样崭新的一个——比竞争更加深刻,也更残酷的动机。
他扯下一张草稿纸,写下从知道谋杀开始所有搜集到的信息,从2019年的未来到2009年的现在,他需要找到什么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
他写得认真,放学也没有起身,直到赵晓霜又一次来到他的桌前。
事情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全都紧着这几天发生,薛问均昨天做笔录的时候,没遇上赵晓霜。如今,她有些不安地搅动着手指,面露难色。
“有事吗?”薛问均盖住草稿纸,收起笔。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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